这日,狂风大作,夹杂着雨雪,寒冷降临。
此时正是清晨,空气带着寒意,风雪更是冰凉。
因此下邳县外的厥家庄内,也是少有人走动,一片安宁之相。
然而,与屋外安宁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书房之中,看着书卷的庄主厥宣。
看着手中书卷,厥宣却是一阵烦躁,心思怎么也卷,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放下手里书卷,厥宣起身走动,望着窗外风雪,怔怔自问着:“看看这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了,那李冰为何还没有个消息?”
一幕幕回忆着当初李冰信誓旦旦承诺,厥宣望着窗外,心中渐渐不满:“当初说得好听,只等陶商来此做官,就可立刻起事,可是,哪里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煎熬?”
“哪些庄主见着我迟疑,一个个都是以为我有了退缩之意,这几日催的更是紧迫……”想着那些原本儒家士族,厥宣眼神之中流露出丝丝失望:“我是看清楚了,他们目光这样短浅,几日也等待不得,如何能够成事?”
“哎……”厥宣望着窗外,想着这些日子压制渐渐艰难,不由低头苦笑:“商公子,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可就压不住了……”
“可是……若是这时起事,这能成功吗?”厥宣叩心自问,却是由于产生了依赖,反而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不过这时,厥宣正疑虑之间。就听着下人脚步,不多时入内。就报道着:“老爷,有人来见。自称老爷旧交,名叫李冰!”
“哦?”厥宣听着这名不由一怔,旋即就是大喜:“快快有请!”
说着,厥宣想了想,又吩咐一句:“请入偏室商议。”
言讫,看着下人出去,厥宣心中激动,连忙就去了偏室内等候。
不多时,就见这一人入内。厥宣便连忙看过去。
不料看着这人,却是中等身材,黑黄面皮,根本不是李冰,厥宣顿时一惊。
然而再一细看,这一惊顿时变得非同小可,仔细打量一番,不由得就惊呼出声:“麋大人!你怎么来了!”
“哦?”麋芳听着,就笑道:“你还记得我?这倒是好。省的我解释!”
“当然记得!”厥宣听着麋芳这话,心思急转,一时不解,只好问道:“为何是大人过来。还冒李冰之名?”
“哈哈,”看着周围环境清净,一个人也不见。麋芳方才满意一笑,说道:“李冰另有要事。尚在公子身边,我若是不冒他名。怕是没有这样容易见到你啊!”
“原来如此……”厥宣郝然一笑,却是不在意这话,想了片刻,却又期待着问道:“那么……咱们主公,真是商公子?”
“这是当然!”麋芳听着这问,不由又是一笑,肯定道:“而且,不单是陶商大公子,陶应二公子也是一样,你这里消息落后,还不知两位公子已经分别担任下邳国长史,与校尉之职了吧?”
“什么!果真如此?”厥宣听了大惊,想到校尉一职权限,顿时就是大喜:“如此一来,大事可成啊!”
“这还能有假?”麋芳笑了笑,等待厥宣平静下来,这才肃荣问道:“那么……主公交代的事情,你可办好了?
“好了!早已经好了!”厥宣平静下来,听了这问,却是再次兴奋起来:“各家都是早已妥当,若是大人再晚几日过来,我们都要按捺不住,自己提前动手了!”
“自己动手?”麋芳是知道司马寒大致布局的,听了这话顿时就是皱眉,训斥道:“你怎么能这样胡闹?”
“额……”厥宣这才发觉失言,连忙补救道:“这不是在下本意,实在是众人所愿,我压制不住啊!”
“情况这样紧急?”麋芳听了,更是皱眉道:“既然如此,你速速把他们都召集过来!”
说着,又警告道:“如今主公安排都还没有传达,你们怎敢轻举妄动?若是因此暴露痕迹,坏了主公大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是是是!”厥宣听了,连忙说道:“我这派人召集……只是,各族人数不少,是只来我厥家庄,还是要一起回到下邳?”
“自然只来厥家庄!”麋芳说着,毫不改色,只是略顿一顿,便又接着道:“我来只是确定你们真实情况,掌握一个大概,具体公子那边,只需你过去介绍即可!”
“哦,这样也好!”厥宣听了陪笑道,心中却是清楚了麋芳职责,不过是来此监督而已。
而这时物资本就准备好了,因此厥宣也不担心,当下答应下来,立刻就唤来下人,吩咐过后,一一派出,通知各家家主来叙。
……
于是两日之后,将各家家主提供的兵员,财力,地行,各类资源资料进行了一番整理的麋芳,自觉已经不负司马寒所托,便就带着厥宣回归,来到了长史府,求见司马寒、而这一路过来,厥宣虽然跟着麋芳得到不少安慰,却依旧是一路忐忑。
毕竟,无论如何,他本来可都是有这造反之意,因此这时到了长史府,反而更是惴惴:“不知道这陶商作为徐州之主,会怎样对待我?”
谁知这时正想着,房门才通报过去一刻钟之际,就听着一阵步履声响。
接着抬头一看,立刻接着就见一身着官服的青年显出身来,并且一见面就笑道:“阁下必然还是厥宣,厥庄主了?”
“啊……在下厥宣,见过商公子!”
看着陶商这样急忙出来迎接自己,厥宣心中震惊、感动之余,却也有着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