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鸟兽有灵,但是修成精怪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去年中元节,夏言蹊体内至阴之体的禁制松动,在她恍然不觉的时候阴气散开引发华国各地灵气蠢动,无意中让一些天赋异禀的珍禽异草开启灵智,虽然大多没能修成人形,但体内却有了阴气聚集的内丹。
不过修炼不易,就算是在至阴之体的引导之下,成精的小妖也不过双手之数,真正得天眷顾修成人形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毕天金丹须得九九之数的妖丹,得阴体妖丹的小妖不够,那些人自然动了歪脑筋将目光转移到去岁中元节之前成精的小妖身上。
“作假?”夏言蹊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说那枚丹药是假的。”
“是假的也是真的。”舟自横道,“炼丹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毕天金丹是传说中的神物,就算秦家出了一个经天纬地的能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丹药练出来。”
前方的战争结束,不久前还纠缠搏斗的妖力与灵力消失无踪,只留下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庭院,姜五娘呼喝一声让那些鸟雀一哄而散,又与陆秉谦低语两声,便带着他与夏诗远离开往远处去了。
胡婴仔细听着夏诗远的脚步声,自从认识她们俩姊妹以来,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夏言蹊身上,但也不动声色观察了夏诗远许久,无比确信夏诗远确实没有半点修为,更使不出灵力,可是为什么在拍卖大厅的时候她能够抱住已经被阴气缠绕的夏言蹊而没有半点不适?
阴气入体,如果是普通人,轻则卧床不起,重则当场毙命,夏诗远又为什么会安然无恙?
夏言蹊苦苦思索着舟自横的话,道:“按理来说,秦家人如果真的能制出这样的丹药,怎么可能舍得拿出来,可是我看拍卖会上那些人如此凶狠地抢夺那枚金丹,难道都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东西是假的吗?”
舟自横道:“那枚金丹确是能提升修为,但是离长生不老差得远,也算是丹药中的极品,如果按照妖丹来算,怎么着也得是狼王的级别。”
夏言蹊道:“这么举世罕见的东西秦家都能舍得拿出来,看来他们所图不小,如果只是一个我能让他们出这么大的血本?”
舟自横无所谓地一笑:“谁知道呢。”
等到晚间月上中天的时候陆秉谦才带着夏诗远过来,几人便聚在夏颜月房间说话。舟自横与胡婴早已经离开秘阁坊。事情结束后各大门派都已经赶着回去处理后续事宜,三山四族五门都掺和了进来,毕天金丹、耿旭、至阴之体……还有神魂俱灭的那些人……物外经过这么一遭,特事处要善后,舟自横出去之后肯定是忙得脚不沾地,而拍卖会上有不少大妖小怪,该警告的要警告,该压制的要压制,胡婴作为妖界魁首,凭着高深的修为和无人可及的威望,迅速将事情解决。
夏言蹊见夏颜月虽然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但眉宇之间少了戾色多了平和,整个人温润了不少。
“小姑姑你没事啦?担心死我了!”
夏颜月板起脸喝道:“怎么,我活着耽误你输出了?”
夏言蹊赶紧摇摇头,果然温婉什么的不太适合夏颜月。
陆秉谦看着喜怒无常的夏颜月,想了想还是将他准备回昆仑山的事情说了。
他的话刚说出口,夏言蹊就悄无声息地慢慢往门口挪去,生怕引火上身。
“那只岩羊是寒柯的胞弟,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昆仑山,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岩羊一族与白狼守望相助,我尽快将他送回昆仑山再赶回来。”
夏颜月看向夏诗远,见她面容平和丝毫不乱,甚至还带着笑意啜了一口清茶,似乎早就知道陆秉谦的想法。
夏颜月心里也有其他盘算,听了陆秉谦的话并不阻止,只说让他注意安全便是。
次日夏言蹊三人带着一只小岩羊跟夏颜月告辞,离开秘阁坊后夏言蹊频频回首,希望夏颜月能改变主意跟她回去。
陆秉谦见夏诗远也是一脸的担忧,不禁劝解道:“秘阁坊的阵法结界厉害非常,小姑姑在这里能安静养伤,你且放心。”
夏诗远心里有再多的不放心也只能放心,依依不舍回望了数遍之后才上了在路边等待许久的计程车。
陆秉谦用幻术将岩羊隐没,三人一路辗转,第二天中午才停在昆仑山脚下。
虽然已经入夏,但昆仑山常年积雪,此时的气温仍旧很低,夏言蹊是修道之人又是至阴之体尚未察觉,陆秉谦更是不怕这样的天气,只有一个夏诗远,她准备的衣服不够厚,在细雪纷飞的山脚下冻得直哆嗦。
陆秉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件银色大氅披在她身上,那大氅似乎是什么法器,穿戴上之后不仅寒意顿消,连风雪也自觉地被隔开。
云暮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秦家老宅,她在秘阁坊外面上了秦朗的车,一路无话到了秦家,等在熟悉的花园里面她才反应过来,也不看站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秦朗,左右看了一下就看到那盆丰花月季已经被种回原来的地方。
她蹲下身摸着月季花瓣,平声问:“在秘阁坊里的幕后指挥是你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的语气却万分笃定:“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你和易羲俩人没有出面,易羲专攻占卜,不出现倒是正常,倒是你,秦家压了那么大的赌注在那上面却没有一个人出面,实在是蹊跷。”
秦朗情知瞒不过她,也不想再虚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