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云暮雨两人身上衣服整洁如初,携手站在一起倒有点郎才女貌豺狼配虎豹的意思,其他人就惨了些,一些人衣服破了,头发燎了,还有一些人被熏得东一块西一块黑斑,看起来着实有些好笑。
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夏颜月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
“耿旭呢?”云暮雨没有看到耿旭的人影,忙大声询问。
夏言蹊一动不动地躺在闫璟怀里,她的脑海里犹如幻灯片一样闪过一帧又一帧画面,悲伤、害怕、绝望、恐惧、……这些负面的情绪一股脑地涌向她,她的身体像一个容器一样容纳着各种各样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疲倦地睁开眼,看着犹自言笑晏晏、丝毫没有处在危险边缘自觉的夏颜月啐了一口:“关你p事。”
云暮雨从来讨厌夏颜月,听到她骂自己,眼睛一瞪就要发火,却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强忍住,只撇过头去不看不理。
旁边一位圆脸的中年女人不耐烦地道:“说那么多做什么,将至阴之体拿到手才是正事。”
她脸上得意洋洋,似乎夏言蹊已经尽在她手中。
夏颜月手扶着透明墙壁,笑道:“赵颢清死了,你再在这里送了命,兴善门可就起不来,五门改成四门,唔,不太好听。”
见中年女人脸色难看,她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道;“也不一定,后起之秀那么多,不过是消失一个兴善门而已,总会有门派顶上的,你说是不是?”
还不忘记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
中年女人正是兴善门已死门主赵颢清的老婆,赵颢清在秘阁坊被夏言蹊拍死,尸体被借用来对付耿旭,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可想而知她对这几人有多恨。
她满眼血丝,握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夏颜月,恨不得马上将她咬死。
秦朗越众而出,对夏颜月颔首笑道:“夏小友当年能从那十二道禁制里出来,想来是有真本事的,只是此行我们志在必得,还请夏小友行个方便,只要将至阴之体交出,我便让人解了结界并安排人护送你们离开无底深渊。想来夏小友不是很清楚,你们这一路能如此顺遂,不过是有人提前为你们扫清道路,如若不然,你們也不会这么平安且快速地到达这里。”
夏颜月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青年,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十分疑惑:秦家盘踞物外多年,虽然在武力方面不怎么样,但是因为练出的丹药药性强劲有效,又几乎不过问其它争斗,属于中立势力,因此其它各方多少都会卖些面子,可秦朗这么年轻的岁数,看起来也没什么修为,在方壶山秦家出事之前毫无音讯,之后又能以雷霆之势掌握秦家,还能在雷池杀阵之下毫发无损,而那些成了精的老东西居然能让他带头……这个人可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想不通就不想,夏颜月干脆放弃,抬眸一笑:“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叫我小友,你到底多大年龄啊?挺驻颜有术的嘛,是不是做医美了?哪家医院做的?报你名字能打折吗……”
“不用浪费力气拖延时间,”秦朗打断她的唧唧呱呱,脸上依旧挂着谦和的笑容,“大家以和为贵,没必要伤了和气。”
“对嘛,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夏颜月满脸笑容。
“少说那么多废话!”一个头发稀疏的老者嘶哑着声音说道,“不过几个废人,何必多费口舌,耿旭已经死了,胡婴与舟自横不在,没人护着,几个废物还妄想翻出天来?”
“哟,”夏颜月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兴善门倾巢而出,这是连个收尸的都不留啊?哎呦!”
她原本压在透明墙上,却忽然向前扑倒,要不是秦培羽眼疾手快揪住她衣领,差点就摔个狗吃屎。
秦培羽随手将她推到后面,阎王令脱手而出,直接刺向秦朗,被一张符箓贴上,不得不收回。
原来是中年妇人和老者一同出手。
夏颜月看着拿着阎王令舞得风生水起的秦培羽,啧啧道:“我们家秦培羽可真能干啊!”浑然忘记以前一口一句蠢猫的人是谁。
“小姑姑,你看着言蹊,我去帮她。”
夏颜月接过夏言蹊,不忘叮嘱闫璟:“别添乱啊!”
兴善门精通阵法,青门山也不遑多让,虽然闫璟年轻但见识不菲,与秦培羽两人你攻我守,打得对方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住手!”云暮雨娇喝一声,“你们再敢乱动,我就要了她的命!”
“云!暮!雨!”夏颜月咬牙切齿却不敢动。她脖子上箍着一圈荆棘,荆棘上满是尖锐的刺对准她的脖子,只要她稍动一下就会被刺得血肉模糊。
秦培羽与闫璟只好停手。
夏颜月身体不敢动,嘴上却骂个不停:“你个忘恩负义不要脸的狗东西,当初旭哥哥就该把你砍死切碎扔到粪堆里做化肥,狗头上长了个猪脑子,切吧切吧你今天敢这样对我,等你没有利用价值后还不是被当成垃圾一样……呜呜呜呜……”
她嘴上被贴了一张符纸,只能呜呜出声。
秦朗收回手,礼貌一笑:“她太聒噪了。”
夏颜月嘴巴被封,又不敢乱动,只能恨恨地用眼睛传达杀意,企图用眼神将对方杀个丢盔弃甲落花流水……
秦朗不以为意,示意云暮雨接过夏言蹊。
“呜呜呜呜!”
“你别碰她!”闫璟奔过来抓住云暮雨即将碰到夏言蹊的手,甩开后将人抱在怀里,敌意地防备着云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