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璟的年龄不过比夏言蹊稍微大那么一点,以前也曾协助师叔师兄们驱除邪祟,但这是生平第一次,他深刻地感觉到物外之人缠斗是多么的血腥与残忍。
方才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秦培羽转眼之间就变成他人掌心里待宰的羔羊。
初涉此间的闫璟非但没被吓怕,反而被激得不服输。
被狐狸尾巴缠绕的秦培羽身影愈加透明,整个人也耷拉下来,似乎是没了气息。
[胡婴!]闫策警告道,[将人放了。]
[只要她说出养魂玉的下落,我立马放开她。]胡婴涩涩道,[我等一个消息等了十八年!]
闫策沉默了一下,[对不起。]
胡婴心里忐忑,可就算闫策以后会怪罪她,她今天势必要将养魂玉问出来。
碎了一地的平安玉牌碎片渐渐起了些许黑雾,紧张中的闫璟没有看到,胡婴是不在意。
她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睛直直地看着秦培羽,语带蛊惑道:“我只暂借,等用好后立马双手奉上,且我可以为夏家做养家仙,我们可以立血誓。”
秦培羽身上的灵力几乎消散,她再坚持下去,不过一会儿就会永远消失在天地之间。
腰间的百宝袋晃动了一下。
玉牌黑雾越积越多,越积越厚。
忽然,一条条黑色藤蔓暴起缠绕着全都攻向胡婴。
胡婴冷道:“负隅顽抗!”
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黑色藤蔓便炸开成了一片黑雾。
“死狐狸精,我X你XX!”一个暴躁的声音在黑雾里响起,随即从里面疾飞出一道光影射向胡婴。
胡婴手指一挥,光影就被打偏斜插到地上。
闫璟用他5.1的眼睛看清楚了,那是一把菜刀,虽然大半都陷进了柏油路面里,漏出来的部分还是能看出来,那真的是一把菜刀。
一个女人出现在黑影里,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身边缠绕的黑影全都挥开了。
与此同时,三山四族五门里,各有一只小铃铛响起。
那些小铃铛,沉寂在那里十八年,终于还是响了。
一双挂满了冰霜的睫毛颤动着,睁开了眼睛,犹如黑不见影的深潭,凌冽寒厉冷漠。
夏颜月双手叉腰骂胡婴道:“将人给老子放下来,要是有半点损伤,我就穿着狐狸皮做的衣服天天去你那妖窝吃鸡!”
胡婴愣住了,她上下打量着夏颜月,不可思议道:“你怎么……”
“你管我!放人!”
胡婴粗一思量,挥手将秦培羽放下来,连带着将闫璟身上的红绸也收回手腕上。
夏颜月忙接住只剩下一口气的秦培羽。
秦培羽费劲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终于……”说完人就变成小黑猫昏迷在夏颜月怀里。
夏颜月粗鲁地将她翻了一遍,确定是灵力消耗太多太过虚弱,随手就把她挂在自己肩头,转过身问胡婴:“说吧,怎么解决?”
胡婴道:“养魂玉借我,我做夏家养家仙。”
夏颜月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她:“我都怀疑是不是天气太热烧坏了你脑袋还是你熬夜太多神经混乱思维不正常了,黑不隆冬说鬼话可还行?”
胡婴道:“我原是一直维护她们,今次是她自己放出养魂玉的气息才引起各方觊觎。”
夏颜月对她翻了个白眼才看着一地的狼藉,她揪着秦培羽的脖子大力地晃动着:“醒了醒了,言蹊在哪里?”
秦培羽四肢被晃得乱动也没清醒。
夏颜月又将她放了回去给夏言蹊打了个电话。
夏言蹊还没睡,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尴尬地坐在自家客厅看着夏诗远审问陆秉谦,听到手机铃声后立马接起来:“喂?”
“你在哪?”
“咿?”夏言蹊将手机拿下来看到是夏颜月,立马坐直身体谄媚道:“小姑姑啊,我在家……”
她茫然地将电话放下,对循声看过来的夏诗远两人道:“挂断了……”
胡婴若有所思地看着夏颜月肩膀上的小黑猫,道:“我原来以为她放出养魂玉气息的目的是诛杀那些觊觎者,没成想她是想将你带出来。”
“姑奶奶想出来就出来,还用得她想办法?”
“那你何至于被困了十八年?”
夏颜月笑得灿烂:“当然是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置啊……”她扬着眉毛道,“难不成你们真以为这十八年我们是在里面混吃等死吧?”
“虽然是以玉牌做引,借助大量的灵力与妖力,能从十二道结界里出来,我倒是很佩服你。”
“佩服没用,就问伤了蠢猫的事情怎么算?”
灵力不容易养,秦培羽伤这么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好。
胡婴咬牙,“养魂玉消失了十八年,如今得了一点消息……”
夏颜月打断她的话,“少跟我说那么多不能吃的,我家旭哥哥说了八百遍了,养魂玉你们拿着没用,一群僵尸看了都摇头的难不成耳膜也被吃掉了?”
胡婴眉毛一拧,随即又强压下怒气道:“你不是物外之人,我不与你计较!”
夏颜月把手机摄像打开对准胡婴:“不要把它弄成雪花,你再说一遍咱们存个证?”
胡婴眼睛一瞪,语气不善道:“你真要与我为敌?”
夏颜月马上闭上嘴巴,上前搭着胡婴的肩膀道:“怎么可能,我这么善良可亲,不就是一只蠢猫吗,随她去吧!”
胡婴一下就把她手甩下去,白了她一眼,提气朗声对周围道:“养魂玉我胡婴势在必得,在场诸位若有想与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