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不露声色慢慢往后退的怪人脸上显示出奇特的兴奋,不由自主地往夏言蹊挪去。
“至阴之体,那人只说是阴体,却没想到竟是至阴之体!”他太过激动以至于差点咬着舌头。
阴体虽然对修行的助益很大,可是却与至阴之体不可同日而语。
“那人?”闫璟警觉地问,“是谁告诉你的?”
夏言蹊的至阴之体被封禁,后来夏颜月又给她补了几道符箓能让她能更好地隐藏自己,除了几个道行高深之人和闫璟以外,是什么人会知道并且将夏言蹊的行踪透露给他们?
秦蓁蓁的名字在闫璟嘴边呼之欲出,他看向夏言蹊,刚好碰上夏言蹊看过来的目光。
夏言蹊也猜到是秦蓁蓁了。
就算夏言蹊已经格外躲着她,可是又是同班同学又是室友,再怎么也会有接触。
那些狂热的人更是狂热,刚想奋不顾身冲上去抢走夏言蹊就听到一阵悠扬清脆的响铃声从桥头传来。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瘦高的人影从远处走来,也不见他们有什么抬脚的动作,眨眼便到了众人眼前。
饶是向来泰山崩于眼前亦不变色的胡婴都忍不住变了脸。
“耿旭,你真的还活着?!”
来的两个人影是一男一女,女人脸上覆着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两只手腕与脚腕都带着金色铃铛,随着她的活动发出一阵阵声响。
夏言蹊一直盯着男人看。
他看起来跟照片上差不多,可是却面无表情,目光直视前方,整个人散发着冷漠。
胡婴最先发现不对劲,她罕见的有些不自信地问闫策。
[耿旭他……?]
闫策苦笑一下,[活死人。]
没有呼吸心跳,没有灵魂,面前的耿旭就是一个木偶。
“小舅舅?”夏言蹊开心地喊了耿旭一声,“真的是你?那小姑姑该有多开心!”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给夏颜月打电话,电话没拨出去。
没信号。
闫璟看着站立在人群中间一言不发的两人,将桃木剑紧紧握在手心。
“言蹊,有些不对劲。”
耿旭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
危险。
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危险。
夏言蹊将目标转移到女人身上,就算她脸上带着头纱,可是从她婀娜的体态和周身的气质来看,应当是一个不俗的大美人。
夏言蹊有点替夏颜月难受。
她等了那么多年的人没想到已经琵琶别抱。
女人的手轻轻动了一下,铃声轻响,耿旭猛地看向夏言蹊,将还在埋怨他的人吓得够呛。
这眼睛毫无神采,像是死物一样。
夏言蹊终于发现闫璟说的不对劲是什么了。
耿旭将手抬起来凌空抓向夏言蹊,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抹鲜艳的红色就挡在她面前将攻击拦下来。
是胡婴。
她挡在夏言蹊身前,一卷红绸犹矫龙飞凤舞得风生水起。
旁边的人见耿旭与胡婴交上手无暇顾及他们,互相使了使眼色,偷偷摸摸想向夏言蹊动手。
“砰砰砰。”
几声枪响,舟自横从康哥的车上下来,斜倚在车边吹了吹还有余温的枪口笑眯眯地对那些人道,“对物外之人出手会怎么样来着?我忘记了,你们背给我听听。”
胡婴凌空与耿旭对上一掌后退了两步,耿旭却纹丝不动。
舟自横挑挑眉,将枪甩给刚下来的康哥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他就看到了耿旭。
跟胡婴一样,舟自横也变了脸。
“耿旭,你果真还活着!”他的声音有不敢置信,也有哽咽。
无底深渊一战后,闫策身死,耿旭消失,只有他苟延残喘着半条命,如今耿旭活着回来,他更是激动无比。
他有些语无伦次,上前走了两步想拥抱耿旭。
“当心!”胡婴唤了一声,伸出的红绸刚好挡住耿旭伸向舟自横心脏的一击。
舟自横马上就从见到耿旭的激动中反应过来。
他问走到自己身边的胡婴,“活死人?”
胡婴点头。
舟自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杆与他整个人毫不相衬的粗短毛笔。
他将毛笔横卧在身前,看着耿旭对胡婴道,“不管如何,先将人留下!”
说完便率先向舟自横扑去,胡婴笑道,“这是自然。”
她舞动着红绸,几条硕大的尾巴在后面若隐若现。
三人打得热闹,夏言蹊只觉得不断响动的铃声很是吵人,弄得她心绪不宁。
闫璟将桃木剑抵在她眉心,轻声道,“这是摄魂铃,专门用以控制魂魄,你须得小心。”
夏言蹊看到康哥走过来,忙叫住他,“那个女人身上的铃铛有问题。”
康哥一点头,纵身往女人身上抓去,女人不避不闪,只是手上的铃铛响得更加急促。
耿旭挡在女人面前拦下康哥,又挡住了舟自横与胡婴的攻击。
夏言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也不由自主张开。
原来她小舅舅这么厉害?
康哥是最先出局的,他被耿旭一巴掌甩出来摔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夏言蹊和闫璟忙上去扶起他,那些刚被舟自横震慑的人见夏言蹊跑出来,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
怪人仍留有后手,他见舟自横等人打得热闹顾不上他们,康哥受伤,闫璟道行浅,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抓住夏言蹊,便甩出一根鞭子,裹着夏言蹊的手就要将她拉过来。
闫璟眼疾手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