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星月盟的神医打着哈欠出来了,将药材翻了翻,然后收集一些药沫放在鼻尖闻了闻,“谁下的毒?人不错,吃了以后直接死,没有什么痛苦。”
蔚临一听这个声音便觉得有些耳熟,看向星月盟的神医,他却不是给耿月医治郎中一样的面貌,但是说话语气,还有谈吐,真是跟那个偷他剑的郎中平分秋色。
“是羿卓。”星月盟主说道,“他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蔚临打量着星月盟主,他与师傅有些渊源,之前与师傅拜过把子,后来不知道什么事情便分道扬镳了。
“难道是怀疑武林盟主是被我杀的?若是银羽堡真的怀疑的话,那就不应该只派他来杀我了。武林盟主可是有五个徒弟,还有不计其数的人手,早就应该打上门来。
当初就不应该假意与武林盟主分道扬镳,当初我不过是想查出暗中想挑起纷争的人是谁。唉,没想到他竟然遇害了。”
蔚临不想让他胡乱猜疑,现在银羽堡一直无人管,若是他想进死胡同中,过来对付银羽堡那便是大大的不好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蔚临觉得星月盟主还是可以信任的,于是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说道:“星月盟主,在下正是武林门盟主的徒弟,蔚临。这些日子一来一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您原谅。”
“蔚临?”星月盟主先是诧异,后来才反应过来,连忙扶起蔚临,“你师父去世,你来查案,这事我可以理解你。来,坐下。”
蔚临拱手说道:“是。”随即坐在星月盟主石桌的对面,“蔚临,你将前因后果给我讲明。”
“我们查出,师傅死前曾经见过一个人操着璃国人口音的朝廷中人,而这个人正是二,羿卓带来的。所以我之所以潜进星月盟,也是想看看羿卓究竟想做什么,我昨日见到他接了信鸽,于是怀疑他身后还有别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羿卓确实有些时候行事诡异,我本来以为他也是在为你们师傅查案。这么说来,他八成是朝廷的走狗。
璃国正要攻打陈国,他又对你们师傅打算将你培养成下一位武林盟主一直心生不满,所以想要挑起江湖与陈国的纷争,这样陈国大乱,璃国便可更加容易的对付陈国了,璃国这招简直阴险。”
蔚临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我真希望不是这样。”
星月盟主将手放在蔚临的肩膀上,安慰道:“我也希望你师傅一生不要养出这样的徒弟,其实你师父一直对你二师兄是最不放心,最心疼的。”
“您这话,我并不信。”蔚临说道:“我们终究是长大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与坏我们都看的出来,您若是说师傅偏爱我,那我无话可说,但是您说最心疼的是羿卓,我没法子相信。师傅撵他下山,从小到大我都看了无数遍了。”
“你们师傅,也是心里苦。”
蔚临站起身,与星月盟主不想多说,“您已经派人去抓羿卓了,但是羿卓虽然受伤,但是武功还是很好的,所以我也去了。”
“好。”星月盟主负手而立,面露愁色,“其实你们的师傅,算了,你去吧。”
蔚临没有吭声,只是继续向前走。
穆神医见到蔚临终于走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他终于放了心。
蔚临的宝剑还在他的房间里,心想:没想到银羽堡的人皮面具竟然做得这么好,我也得想法子弄一个更好的。
*
追羿卓一宿的刀疤脸胖子,带着一帮喽啰终于力不可支的坐在茶馆里要了几碗凉茶与点心。
羿卓和谭三来到星月盟之后,大的功劳基本上没有他的事了。
所以他早就对羿卓和谭三在心里怨恨起来,如今羿卓有了害人的罪名,他心中美了又美,心想:终于有机会让我弄死他了。至于谭三,以后日久天长,总有机会的。
于此同时,羿卓脸色煞白地在烈日下赶路。
他靠在一棵老树上,终于得了一点阴凉,但是他不敢贪恋那点阴凉。
捂着胸口,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羿卓带人抓过星月盟要杀得人,所以太清楚星月盟追杀人的法子,他不能停,也不敢停下来。
又走一会之后,他终于熬不住烈日,趴在路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破败的茅草屋,猛地就要站起身,结果拉动了伤,痛得他满头大汗。
一个少女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见到羿卓她扬起唇角冷笑道:“羿卓,好久不见。”
“你!你怎么还活着?”
女人身穿灰蓝色的衣裳,衣裳的款式与大多数的女子一样,小山眉,眉毛上泛着淡淡的青。
她是白玉的鹅蛋脸,一双清澈明亮双眸的桃花眼,长发上面挽起,下面留下一部分披在肩膀上,嘴唇是微微的泛着一点紫色。
房间内有些阴冷,因为位置不好,进不来阳光。所以女子的从外面的烈日中进来,便带进来烈日下的阳光与灰尘的气息。
“羿卓,我不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将药碗放在递给羿卓,“我在里面下了毒,喝不喝随便你。”
羿卓没有说话,然后伸手去端药碗,忽然他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消失了,忙问道:“你拿回去了?”
“你别忘了,那可是我的东西。你当初派人下毒来害我,怎么就忘了,在用毒面前谁才是高手。还有我的东西即便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