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脾气啊。”蔚临说道:“不能再熬夜了,你看看你现在瘦,眼底下发黑,脾气还臭。”然后他胳膊靠在廊柱上说道:“你熬夜熬的太可怜了。”
耿月气得恶狠狠地揉面,嘭嘭的将面摔的直响,蔚临还在一旁说道:“你轻点,面板子一会让你砸漏了。”
“我让你一肚子坏水!”
“我可听见了。”蔚临走上前说道:“清早起床都生气,你使劲砸,砸坏了买新的。”蔚临眼珠一转,忽然想到自己的剑,人都要走了剑还在穆神医的房间里挂着呢。
站直身体,他对着耿月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蔚临走了以后,耿月又开始去洗米,洗米是不值得一看的,所以她站在墙根处默默的将淘米水倒掉,她顺着青石台阶向远处看,心想:蔚临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了?
蔚临来到穆神医的房间,穆神医大门紧闭,所以他翻过篱笆直接去敲穆神医的门。
穆神医昨夜看了一夜的医书,此时正在睡觉,被嘭嘭的敲门声叫醒。
他懒洋洋的坐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身上披上一件外衣,慢腾腾的下了床说道:“谁呀?送饭的?”
穆神医打开门却看见蔚临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上下打量蔚临一番,穆神医肉肉揉揉眼睛问道:“你来干什么?”
蔚临用手指一挑额前的头发,从穆神医身侧挤进了房间,在房间里左顾右盼一番,然后说道:“穆神医,我就要走了,我来跟你告别的。”
穆神医也不客套,“你天天说走,哪天你走了?”然后他披着衣裳跟着蔚临进了屋,“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什么事?”
蔚临一眼便看见用布条包裹着的剑,剑一直放在床底下。蔚临上下打量穆神医一番,然后歪着头忍不住笑着说道:“我之前见过你。”
穆神医点点说道:“那倒是有可能的,毕竟我医术很好,也不是那些隐居于世的顽固派。”
蔚临听到以后又忍不住低头一笑,然后看着穆神医说道:“不仅不是顽固派,你还是老顽童,颇有心机和心眼,特会找机会占人的便宜。”
“人生在世,不占便宜是不会痛快的,我只是活出了真理而已。”穆神医看向蔚临意识到他话里有话,“你跟我说人话,我岁数大了,不喜欢绕弯子。”
“好啊。”蔚临应道,然后径自往床旁走去,弯腰就去翻床底下的用布包裹着的长形东西。
穆神医眼睛徒然睁大,一个健步走上前,抓起蔚临的肩膀,“你干什么?怎么还乱翻人家东西,出出出出出去。”
蔚临已经将都东西拿在手里了,穆神医伸手去抢,蔚临便转了一个身,将布上面的布条拿了下来。
喜不自胜的看着手中的剑,他说道:“穆神医,你可不厚道,我将剑当了换银子给人家治病,你倒好,找个机会把剑给偷走了。”将怀中的一块金子放在桌子上,“宝剑物归原主,你买这把剑的时候,这锭金子绝对还有富余的。”
穆神医眼睛看着宝剑,上前阻拦到:“不行,我买了就是我的,你当初都当了,那我买了有什么问题。”站在蔚临面前,他左右阻拦,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看着宝剑,“你给我放下,这是我的。”
“这是银羽堡的宝剑,你凭什么说是你的?”蔚临反问,然后身体向左一侧,像一直狡猾的狐狸,“老神医,你还要跟银羽堡抢东西?”
“你少用银羽堡压着我。”穆神医是真不怕,他站在蔚临身前,死活不让蔚临出门,“你当了用来换姑娘了,那我买了何错之有!”说着他往前一扑。
蔚临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回头看一眼身后,正好是穆神医的矮桌,他一屁股坐上去,然后说道:“我当初跟当铺说了不能当,但是他当了,要找麻烦你去找他的吧。”
穆神医像老鹰抓小鸡似的防备的站在蔚临的逃跑,“臭小子,你又跟我耍无赖。”
蔚临侧头看向穆神医,眼睛微微一眯,声音忽然软下来许多,“穆前辈,您又不学武功,要宝剑做什么?”
“天下谁不知道,银羽堡的宝剑是第一利器。我不会武功,但是我喜欢看,我要它也只是为了我的身心愉悦。”然后他要猛扑,被蔚临用手指头一指,只得放弃,对着蔚临说道:“我也老大年纪了,以后要是有需要去银羽堡提要求,拿着这把剑,银羽堡就得欠我一个人情。”
对着蔚临手一伸,“所以说你得还我。”
“就这?”蔚临看了看宝剑,心想:这老爷子不服输的性子连求人都不肯低头。
“那你不如直接将剑还我了,我还能记你一个人情。”
“就你。”穆神医双手背在身后,嗤笑一声,“你小子别说我信不着你,你压根就没有把银羽堡的事情当回事。再者你还好意思说急我人情,那个丫头生病谁治好的?用人的时候神医,前辈,不用我的时候就是老爷子,老头,你快滚蛋吧。”
“我在你心里就这个地位啊。”蔚临说着站起身,“那是你不了解我。”
“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穆神医对着蔚临说道:“我已经看透你了。”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蔚临将手中的剑三下五除二的拿出来,拿在手中说道:“剑我是非带走不可了。”
穆神医一乐,看着手中的剑道:“你都做出选择了,干什么还要再捡起来呢。看着洒脱却还是犹豫不定,我劝你还是跟随自己心吧,趁那丫头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