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话一出,便真就双手抱在胸前,一言不发了。
耿月不是不能去找饭,但是她实在是懒得很,而且她想她刚刚来到吴国的皇宫中,作为刚来的人,她不能自己出去,最起码是肃尤世请过来的人了,她也算不上一般的人。
话是跟蔚临说,实际上她的话是跟那些打扫院子的奴才婢女说的,只是出来时正好见到蔚临再吃葡萄,于是就将自己的念头都跟着蔚临说了。
然而她偏偏没有注意到已经有婢女跑了出去,所以一想肚子里面便有着一口气,这一口气堵得她难受,恨不得连着打几个嗝把这口气吐出去。
可惜,她打不出嗝来,只能生着闷气。
双手摸了摸自己的下眼袋,她想自己的年纪轻轻仿佛已经有了黑眼圈与浓重的黑眼袋。
有心看看蔚临脸上有没有,由于本来的假的怄气,现在成了真的和蔚临怄气,所以她做不到去看蔚临。
她在门口站着,她想自己这个样子岂不是很丢人吗?
于是转过身,她挥着袖子,不声不响的回到房间里,房门没有被她关上,就这样敞开着。
她进房间以后,蔚临才看了看门口笑了一下,他想这个姑娘,走了这么多地方脾气还是这么大。
就在这时,婢女端着饭来了,对着蔚临,她低下头,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婢女,“公子,小姐的饭,奴婢领来了。”
蔚临走下台阶,眼睛看着婢女,对着婢女一笑,他双手去接托盘,说道:“好,辛苦你了,就由我来送吧。”
“是。”婢女应道,随即松开了手。
托盘上放着是一些糕点,牛乳,正好是下午的时间,很适合吃一些小点心垫垫肚子,糕点做的玲珑精致,样子上与陈国璃国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蔚临端着糕点转过身,大太阳晒在他的身上,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摆,走到房间门口。
房门虽然开着,他还是轻轻的敲了敲,捏着鼻子说出了怪音,“耿月大小姐,有位好心的婢女,亲自去将糕点给您领来了,您看您吃不吃呢?”
耿月心中的气荡然无存,侧头看向门口,她想吴国人做事都不说一声的吗?借此来推理吴国人的脾气秉性。
“进来吧。”她走到桌子前,屁股往凳子上一坐,眼睛看着蔚临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蔚临背对着门口,将银针缓缓的插在糕点与牛乳中,“耿月小姐,您看您想先吃什么?”
银针一点黑的痕迹都没有,耿月看着银针,知道有些毒是银针测不出来的,但是她又不能不吃,自己也测不出来,便对着蔚临笑道:“我想先吃糕点,这个玫瑰花样子的看着可是够油腻的了。”
“这一看都是被油炸过得。”蔚临说道,然后将小碟一个一个拿出来,放在耿月的身前,“你要是觉得玫瑰这个油腻,你可以尝尝这个百合的,做的像一朵真的花。”
耿月拿起一片放进口中,入口便有一股子百合花的味道,她吃的眯起眼睛,称赞道:“这个不仅看着像,吃着也像,好像是把百合花揉碎了,然后加在糕点中,又捏出来了糕点的样子。”
“嗯,喜欢你就多吃点,然后这边也有个小厨房,你可以自己做一做。”蔚临也坐在凳子上说道。
耿月没搭理他,连吃带喝的将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吃到最后,她擦了擦嘴巴说道:“你别没事找事了,人家做的挺好的,我负责吃就行了。”
外面忽然间传来一声,“陛下到!”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小院子的静谧,连带着将耿月吓得惊呼一声。
她一手捂着心脏,低着头她在心里骂街,恨不得那个高呼的宦官直接摔在地上,磕掉两颗门牙。
蔚临被她的举动也吓了一跳,一只手轻轻抚着耿月的后背,他对着耿月说道:“你是不是没有睡醒?”
“我现在是醒了。”耿月对着地面说着,然后她站起身来,心想肃尤世终于来了。
耿月与肃尤世走出房门,看见坐着轿撵的肃尤世,两个人齐刷刷的跪下来,“见过陛下。”
轿撵落在地上,肃尤世从轿撵上下了来,这回他穿上了鞋子,鞋子露着白色的边,上面的布是黑色的,黑色的布上涌金色的丝线绣的花样,以及孔雀毛捻成的线绣出来的祥云。
肃尤世看到地上湿漉漉的,就不太想再耿月的院子里面久待,本来这个地方是偏远的,他就不爱来,然而将这个院子给了蔚临与耿月暂住,那他就不得不来。
“起来吧。”他啪嗒一声将扇子打开。
耿月站起来,肃尤世弯下腰看她,耿月不想与他对视,于是一直的低着头。
肃尤世正儿八经的打量她半晌,然后说道:“你知道红颜薄命吗?”
耿月低着头,一时间没有领悟到肃尤世话中的意思,她能感觉到肃尤世的压迫,他的身上总带着一股子阴嗖嗖的气息,仿佛虽然能伸出爪牙来,“不知道。”
肃尤世还是弓着腰看着耿月,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你千里迢迢的过来,想再孤这保命,就要为孤办事。”
耿月心想这位陛下说话还真是开门见山,这回她看向肃尤世,看着肃尤世站直了身体,他的嘴唇鲜红鲜红的,“那是自然,我们带着满满的诚意过来的,为了与您合作。”
“不是合作,是保护。”肃尤世冷声说道,从上至下的俯视耿月。
“我不光可以与您合作。”耿月抬头看着肃尤世,肃尤世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