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子糊了味道,耿月闻着这个味道,稍微深想一下便不由得要作呕。
她双手捂着自己口鼻,心里是真的害怕了,心想肃尤世到底是君王,自己有时候跟他说话真是没有规矩。
我竟然忘记了现在这个时代的样子,日复一日的甚至是在作死。
眼睛看着蔚临身上的香包,她不由得连着打了好几个冷战,心里只想回家。
可她又是无家可归的,于是心里又不由得落寞了。
双眼紧闭,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没有作呕,感觉到蔚临的双手更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感受到了蔚临双手的热度,她才隐隐的感受到了少许安心。
然后耿月的眼睛转向了肃尤世的妃子身上,那些妃子显然也是有些恐惧的意味,此时谁与谁关系好也能看出个分明来了,因为都聚在了一起,有的则是手紧紧的握着身边奴婢的手。
耿月随即将手向后一伸,果然抓住了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此手正是香云的。
握着香云的手,她在心里不由得骂起了肃尤世,感觉肃尤世是个变态,他干嘛要将这种恐怖的刑罚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这简直比恐怖片还刺激。
因为现在是身在其中切身体会到了。
直到声音微弱,逐渐消失吗,蔚临的双手才从耿月的耳朵上放下来,他看着耿月,低声问道:“害怕吗?”
耿月意识清楚,实际上还有些发愣,听见了蔚临的话,可她着实是不想给予回应。
不害怕才是假的,但是她对着蔚临摇摇头说道:“刚才你捂着我耳朵,我没听到什么声音。”
吸了吸鼻子,她皱着眉头,绝不回头去看,“这是不是夏天,这也太冷了,给我都要冻出风寒来了,早知道我就带着披风来了。”
耿月的话总是跳脱的厉害,蔚临见她自顾自的说着话,神色也不像是吓到的样子。
便知道耿月也是不想让他担心,轻轻的揉了揉耿月的脑戴,他说道:“我将外套脱下来给你?”
耿月挪挪蹭蹭的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拍拍蔚临的肩膀,他指了指他的位置示意让他回去,然后低声说道:“我可不要,你老实点吧。”
蔚临挪挪蹭蹭到自己的位置上,随即低头一笑,转头看向香云,他见香云面色惨白,也是一副被吓坏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有些叹气。
这样下去就不好让香云去为耿月找衣裳了,要是自己将衣裳脱下来给耿月,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是很合适。
于是他只好低声问向耿月,“要不要和我换上一个位置?”
耿月摇摇头,然后说道:“没事,我觉得应该快完事了。”
他们这边说着话,肃尤世有意无意的便去看向他们两个,看完之后他板着脸又喝了一杯葡萄酒。
正如耿月所说,宴会让一群歌姬表演之后便很快结束了,耿月抱着双肩,眼看着这那些乐器,越看她越是冷漠,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她眼见着赵美人出恭去了,于是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她寻思了一下,带着香云也说出恭去。
香云正要将她往茅房带,耿月却径直带着香云走下台阶,然后路过刚才烤过认还没有放凉的大柱子,径直往马车去了。
“耿月小姐,宴会还没有结束呢,您还不能回去。”
耿月在众多马车中寻觅,听香云提醒后,她回过头说道:“有道理啊。”然后她就随便的进了一辆马车。
香云看着马车,都惊讶了,“小姐,这不是我们的马车啊。”
耿月抱着肩膀,皱着眉头说道:“我冷,让我先暖和暖和,宴会不是还没有结束吗,我们随便上一辆马车不也行嘛,反正一会还得回去。”
她下巴往中间的柱子那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她倒是没有那么的怕,于是故意吓唬香云道:“你还不上来吗?你不害怕吗?”
香云感受到一阵冷风从背后略过,吓得她毛骨悚然,不敢再与耿月争论,她也低头进了马车里面。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了,香云看着耿月,心想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还像个小姑娘呢,有时候看她想的简单,做法也简单。
伸手整理了一下耿月的头发,香云说道:“小姐,您与蔚临公子真的是······”
耿月说不是也不好,说是也不好,于是大咧咧的一摆手,“那个啊,你不用太在意了,真的假的你还看不出来吗。”
“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挺好的。”耿月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她发现自己与香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两个人尴尬的静默半晌,耿月才想起来问道:“一般情况下这个宴会什么时候结束?为什么陛下不在宫里举办宴会,非要到这来。”
“大约是因为璃国的使者吧。”香云低声说道:“在宫里处死璃国使者终归是不大合适的。”
“哦。”耿月心想说的也是有道理。
然后她扶着自己的脑袋,低下头说道:“我真是受不了我这高耸入云的头发了。”伸手拍了拍香云的肩膀她问道:“你说,陛下会让我出宫去住吗?”
“奴婢不敢妄加猜测。”
“刚才你就猜测了啊。”
“小姐,奴婢没有。”
耿月一歪头,发现香云这个丫头简直是挖不出来一句话来,“行行行,你说啥是啥,我服了你了。”
她搓了搓手,感觉自己暖和过来了,便轻轻的推了推身前的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