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临一见耿月哭便要心软,可现在并不是心软的时候,他转过身抓住门栓。
耿月双眸噙着泪,她消瘦的脸颊看着蔚临,又恢复了她大小姐的气势“你敢!把手给我放开!”
蔚临因为紧紧地皱着眉头,所以双眼皮被他夹成了一个内双的模样“不行!什么事都行,就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耿月抓着门栓,看向他喊道“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着我?不要以为我吃了你几口饭,你就可以管我你知道吗?”
她微微犹豫了半秒钟,然后决定当断则断“那我们就永远不要再见面了。你喜欢我,应该让我高兴才对你知道吗,而我见到你就不高兴!就不开心!”
蔚临眼眶微红,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片刻的沉默后“我喜欢你是我事,我没有非要管着你,我只是不能看着你去走那条死路。”
他垂下头,手还按在门栓上“你要是去,若是被某些人抓到,你知不知道,你怕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耿月看他像个受伤的小孩子一样,心中有些酸楚,可也知道蔚临说得对。
回过头看见了背着包袱的许掌柜,一直看向这边的许掌柜。
许掌柜活到了这个岁数,也觉得蔚临的话是对的,心思忽然怯懦了,他有些不想去了。
耿月抿着嘴唇,然后她看见房根处摆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梯子。
她后退几步决定放弃门,改搬梯子。
蔚临一直低着头,眼眶通红的不看她,然后他听见了许掌柜的话“蔚狱吏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拧啊,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你离不开这个离不开那个,最终都是一个人啊。”
耿月理智尚在,只是情感大于了理智,她也不反驳,因为多年的经验告诉她,非必要情况激怒了比自己厉害的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搬着梯子靠在墙上,她昂着脖子看见墙上瓦片上苍白的雪。
‘蹬蹬蹬’的爬上了三节梯子,蔚临那头终于有了动静,他将门栓拉开,回头冲着耿月喊道“你走吧!”
她站在梯子上,从开着的大门移到了蔚临的面孔上。
蔚临下眼睑有些红,她的心突然跟着疼了一下,像一只大手捏在她的心上捏着,她已经不舒服了,可那只手还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背着大包袱,不管不顾的从梯子上跳了下来,面上不带表情的走出了大门。
她许久没有来到大街上,街上还是一样的荒凉,这让她觉得很孤独。
她没有回头,因为觉得这回是真的伤了蔚临的心,吸了吸鼻子,用手帕轻轻的在自己眼睛下擦了一下,心里很复杂。
这个房子距离军营不远,她没有凭着记忆直奔军营,而是双手又在地上擦了擦,将自己的脸擦脏。
随即她就直奔着安平通往璃国的庐江的城门去了。
蔚临坐在大门的台阶上,再一次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看向许掌柜“你还要走吗?”
许掌柜摇摇头,背着包袱道“我算看出来了,我这把老骨头与其送上门白给璃国送自己的人头,还不如多活几年。”
然后他问向蔚临“她有什么可让你们喜欢的?”
蔚临想了想“明明是我先遇见她的,也是我先说喜欢她的,怎么她就不喜欢我呢。”
“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长得一表人才,还有官职在身,娶个什么样的没有,你就换一个,何必要拆散人家?”
蔚临站起身,对着许掌柜说道“什么叫拆散?若说认识,也是我先认识的。若说救,我救她的次数比韩枫多的多,只是她不知道。我就是错在了有事在身,日久生情,让韩枫钻了空子。”
然后他转过身道“我要她顺其自然的,死心塌地的喜欢我,你说我是在拆散他们,我要是真想拆散,我有的是办法,简直可笑。”
说完蔚临走出了房门,决定去追耿月。
“太执着。”许掌柜坐在了躺椅上,万籁俱静,此时此刻又剩下他一个人了,然而他现在并不愁苦,反而觉得这样很幸福。
蔚临追耿月的时候,耿月正在路上跑跑走走。
她见到蔚临,心里还是没有很舒服,但是隐隐的她感觉踏实了也没有孤独了,一路上如果能有个伴,也是好事。
背了背身上的包袱,她想人家都来了,自己就不要装模做样,毕竟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女子,跟着军队是多么危险的事。
看着面前挡在自己面前的蔚临支支吾吾的说道“对不起,我说话重了。”
然后她看着蔚临,有些于心不忍,还是认真的说道“你不用太担心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而且你在我身边真的是在浪费时间。那些话虽然难听,可我说的是真的。”
迟疑了一下,她说道“咱们就此别过吧。”
“哎。”蔚临拉住了耿月的手臂,他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情。
低下头对着耿月说道“我不问你为什么,我喜欢的姑娘喜欢别人,是没有什么错的。还是那句话,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要有任何愧疚。”
然后他不给耿月说话的机会,将耿月的包袱抢到了自己的身上,拦腰将耿月抱起。
脚尖一点,耿月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她不让自己叫出声,她在阳光下看清了蔚临琥珀色的眼珠。
直到到了军地驻扎的营地附近,蔚临将耿月放在了一处林子中,他伸出手将耿月的双手搓了搓“冻坏了吧。”
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