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与蔚临两个人被带进皇宫中。
坐在马车里面,耿月一个劲的搓着手,面沾的手心手背都是,尤其是指甲缝隙中,白花花的一片。
因为担心弄脏坐垫,她只得将碎屑积攒着从窗外扔出去。
马车是两辆,耿月单独一辆,另外一辆里面是蔚临与麻善,麻善一直笑着注视蔚临,蔚临也不客气的问道:“麻善大人,宫内究竟是什么事?”
“自然是好事了,您救了陛下的皇子,陛下为和泰殿下接风洗尘来邀请您也是正常。”
蔚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茬,心想:这话听着倒是也很正常。
要是陛下给自己封官之类的,那也是正常。
于是他也不问了,然而不问归不问,麻善时不时的目光总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忍着麻善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
这就是看在麻善是个宦官的份上,要是一般男的这么看蔚临,蔚临早就拔剑上去了。
蔚临心想:我的剑也已经没有了,除了那个药铺以外又无迹可寻。
他在找韩枫开口找与不找之间,选择了不找。
他宁愿让耿月一直这么的欠着自己的,或者在自己离开耿月的某一天,耿月知道了那把剑的珍贵性,便会想起他来,并且深深的记起他。
这是蔚临的执着,他自问自己是舍不得让耿月伤心又恨上自己的,那就只有这个办法。
耿月以后要是跟韩枫吵了架,受了气,她连个娘家都没有。
蔚临知道自己是做不了耿月的娘家的,那就只能让耿月记得,曾经有个男人喜欢过她。
让她知道,她也不是除了韩枫以外真正的一无所有。
也许如果以后真的会过得不开心的话,不会太过于绝望。
蔚临将头往车上一靠,半晌心想:我简直都要把自己感动了。
终于到了皇宫,徒步走过长守。
这样把手的人这么多,这么警戒,足以让皇宫中的人出不去,皇宫外面的人进不去。
耿月今日头上没有戴斗笠,蔚临注视着耿月盘好的发髻上的珠钗,心想:耿月真的适合这样的日子吗?
他已经问过二来许多次,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再问一次。
蔚临不是纠结的人,而且脾气也不算好,可是在面对耿月的时候,他的心绪平稳,见到暴躁的耿月,他便忍耐不住的哄着她,她开心的时候,蔚临又忍不住的逗她。
耿月笑起来,他觉得比自己的笑起来都开心。耿月想韩枫的时候,蔚临都有心思将韩枫从悬崖上扔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是深深的妒忌,面对着耿月他一再妥协,连为自己师傅找凶手,当上武林盟主的事情都可以一推再推。
有时候他其实也闹不懂,究竟是不想查案,还是单单为了耿月。
本来这次,蔚临已经下定主意不会来了,不过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小娘们,长得好看的娘们哪里没有?脾气又那么臭,年纪还大了,心里有过别人,而且还一根筋。
蔚临想的很明白,但是他还是跟着韩枫回来了。
伸手捏了捏耿月的发髻,耿月昂起头气呼呼的看着蔚临。
蔚临对她没心没肺似的笑了笑,心想:你就瞪吧,你就看吧,等我走的时候,你就后悔去吧。你大大方方的后悔吧,我绝对不会回来的。
他忽然想顶住耿月的额头,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溜走了。
可他抓不住,没了耿月,蔚临觉得自己几乎要一无所有了,他心想:我是那么毫无保留的爱你啊。
耿月先走了几步,离开了蔚临的身边。
在蔚临身边的时候,她现在的心有时候会乱,然而当看见韩枫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又沉静的。
坚持那么久,绝对不能轻易的动摇。
蔚临做什么不好,非要一口一口的爱上自己了。
耿月觉得蔚临要是她的哥哥,她的不着调的弟弟,她都可以,可偏偏往那一生一世上去凑。
无论蔚临的家中怎么定下来的,但是耿月觉得自己一开始坚定地选择韩枫,就要一直坚定下去,不能被人撩拨撩拨就转了念想。
她做不到自己的道德上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得做自己做不屑的那种人。
若是这样的事情同样发生在韩枫的身上,耿月心想:自己怕是会跟他们两个同归于尽。
至于韩枫以后一夫多妻的事情,那以后再说,至少刚刚自己见到韩枫的时候是不觉得后悔的。
看蔚临笑的心里难受,耿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福气都要被自己一连串的叹气声给赶走了。
直到了大殿上,耿月与蔚临跪在地面上。
耿月右侧跪着韩枫,左侧跪着蔚临。
韩枫穿的衣裳没有什么变化,想必来的时候应当是梳洗过,所以头发衣裳都是很干净的,只是人看起来沧桑了很多。
之前在陈国大牢中的那股子忧郁感,添加了许多的血气,将忧郁驱走一半。
与陛下想比,韩枫还像一只没长成的青年老虎,而陛下虽然年纪大,身上的王者之气还未褪去,随着年纪越大,而越发的沉淀下来。
“皇儿归来,你们都是功臣,说想要什么?”陛下显然心情很好,坐在龙椅上,问向耿月与蔚临。
耿月看向韩枫,她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银两,都够养她两辈子了,所以一时之间胸无大志真是不想再要什么了。
“孤刚刚给和泰殿下与镖骑将军的独女定了亲。”
耿月闻言听得浑身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