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居爬在地上,悄悄的抓起地上的泥土,对准再次对她挥打而下的恶毒姑姑狠狠地洒了过去。
泥土顿时在空气中飘散,安莲花没想到她还有反击的能力,一时不察眼晴进了沙子。
众所周知,这眼里是多么脆弱的部位,平日里就算是进了一粒沙子都疼得要命,更何况还是许多沙子进眼晴里,俗话说得好,“眼晴里揉不得沙子”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啊,啊,我的眼晴,该死的,小贱人,你,你居然对我动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现下,安莲花更是下了要灭她的决心了。
可是刚扬起扫把,又顿在了半空,眼晴根本睁不开,而且疼痛难忍。
安莲花哪里还能动手,将手里的扫把砰的一声扔在地上,慌张地大叫,“三哥!三哥你快出来!”
安莲花哪里还顾得什么安小居,这对眼珠子才是最重要的,她以后可是要做官夫人的,若是瞎了可就嫁不成了。
安铜贵刚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声音,想着不过就是安小居被打一顿,根本就没想理,听见安莲花惊恐的喊声才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出来。
刚一出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他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老老实实随便打骂欺负的安小居居然还会有这样一手?
这还是那个安小居吗?莫不是真得疯狗病了?
安小居见此,匆匆地从地上爬起来,“老天爷都睁着眼睛看着呢,你这么恶毒的害死我一次不够,还想打死我,你早晚有报应!”
安小居清灵的眼晴里看着安莲花痛苦的模样,全然是一片亮光。
她带着胜利的笑容从地上爬起来,冷哼着看着那个被安铜贵领着进屋洗眼睛的恶人,心情一下子便好了起来。
只是,她的笑容才扬起一半便僵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想要掐死她的……熊孩子。
他此刻正站在门口,一双眼睛阴森森地盯着她。
安小居突然就打了个寒颤,暗道了声“不好”。他是来寻她的,就在她现在这种境况,根本就经不起其他的“波折”,她稳了稳心神,如同没有看到一般谈定自若的走入自己的屋子里面,而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靠在门边,她不由地喘息了起来,她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居然会怕一个小孩子?
但,这就是事实。
安莲花这个人她倒是不怕,她就是最常见的恶毒泼妇,有的是法子对付,可那个一句话不说,阴魂不散的小鬼却令她胆颤,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可怎么能有那么冰冷的眼神,看她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越想越觉得恐怖,并陷入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神来,她开始打量这个屋子,黢黑的房梁、瘸腿的桌子、被打开的空无一物的柜子、坑洼地泥土地以及床上的一婴儿。
还有婴儿?
她这才想起,她还有个弟弟。
安小居一怔,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安小乐。
她现在不禁腿疼,脑子也疼,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爹死了,她娘跑了,还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她以及那个嗷嗷待哺的弟弟。
娘啊,您够狠!
安小居仰头望天,目光呆滞。
不是说好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么?不是说好的行善事死了以后能上天堂的么,怎么她莫名其妙就成了穿越大军一员?她不想参军啊!
“哇……”
弟弟哭了。
安小居也想哭,她瘪了瘪嘴,却又憋了回去。她毕竟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与其哭个昏天暗地,不如先想想眼下这个困境该怎么解决才是。想她怎么说也是一二十一世纪高材生,兽医学硕士,决不能为三斗米折腰!
此时,屋外头传来安莲花痛得哇哇大叫和安铜贵低声下气连连赔不是的声音,安小居听着这声音,莫明的感觉心情又舒畅了不少,哪怕是日子再难过,再有人算计,她也会活出个人样儿来。
这里是一个名为大盘国的国家,她现在所处的是位于大盘国最北面的一个小镇,名为古伦镇。
镇子倒是不大,百姓们过得也算是富足,镇子里最有钱的是在城中做生意的杜家,最穷的就是她家了,也是整个镇子中唯一一户没有土坯墙,而是用篱笆围院的一户。
安家共有四个子女,老大安金贵、老二安银贵、老三安铜贵、老四安莲花,如今当家的便是大伯安金贵。
大伯安金贵年少时曾去参军,耽误了成亲,如今已三十有余,却还未娶亲。后来因天下太平,养不了那么多闲兵,他就被放回来了。凭借着自己参过军这点经历,且为人又善良本分,便一户杜姓的大户人家给人看家护院,在这个小镇子上,也算是有本事的了。
奈何大伯再有本事,也禁不住家中一堆的拖油瓶。
安金贵越是有本事,安铜贵与安莲花便越是心安理得的呆在家里当祖宗,这日子能过得好才奇怪了!
最近,杜家来了一位贵客,听说是特意从京城请过来的妙手兽医,在这里,懂得看病的人很少,懂得给牲畜看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而,杜家这些天几乎被前来拜访的乡亲们踏平了门槛,而他的大伯安金贵,正是因此已好几日未归来了,所以,也才给了安莲花这种可乘之机。
安小居的眼眸轻轻转了转,兽医在这里这么吃香?那她不是……
“哇……哇哇……”
安小乐的哭声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