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宝宝。”江彦丞按住她,要被折腾死的是他才对,小螃蟹暴躁、电话又催命,整个人随时崩掉。
但江彦丞这人永远谨慎,永远能自控,哪怕意乱情迷,理智却还在——
知道谭璇手机号的人挺多,有人打她手机不稀奇。可是谁能知道他们家的座机号?手机打不通,马上打座机?
多半是谭家人无疑了。
“乖,小螃蟹不许奓毛,大白天的,咱俩确实有点着急了,乖,先忍忍……”江彦丞皱着眉,笑着吻了吻谭璇,把小螃蟹安抚好,这才撑着起身去接起了电话,直接免提。
周末快中午了,两个人一到家就不可描述,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说是不太像话,谁知道他们夫妻要办事儿?万一打电话来的是岳母,他们夫妻还要脸吗?
但是,接通按免提后,那边的人“喂”了一声,江彦丞马上便眯起了眼睛,一种异样的不适传遍全身——他岳母从来不会扫兴,有的只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恩情,电话那边的人却不是善茬。
“喂,六姐?你好,这个时候来电话,有什么事吗?”江彦丞看了沙发上死了一半的小螃蟹一眼,小螃蟹一听来电那人的声音,脸色顿时也变了,还不由地从一旁拽了毯子盖在身上,把半个脸都埋了进去。
还有什么兴致拆螃蟹?谁特么还想吃螃蟹?
事实上,电话那边的谭菲也没打算让他们开心,开门见山道:“彦丞,小七在吗?我找小七。”
谭菲指名道姓找谭璇,语气算得上多温和,和她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江彦丞冷静地笑:“小七在洗手间呢,六姐有什么事我来转达?”
谭菲难得强硬地说:“不用转达,我直接找她,等她出洗手间再说。彦丞,不是什么事你都能插手,你是小七的老公也不行,今天我就找她。”
谭璇本来屏住呼吸听她老公和谭菲对话,她还没缓过来呢,听谭菲这么一说,她忽然就憋不住了,马上从沙发上爬起来,裹着毯子对着电话道:“六姐,我来了,什么事这么着急?有什么事不能和江彦丞说?”
谭璇的性格就这样,她自认为和江彦丞之间已经算是透明化,家里什么事不能让江彦丞知道?谭菲的语气强硬得像是她谭璇干了杀人放火的勾当,谭菲代表着正义一方来兴师问罪。
江彦丞摸了摸谭璇的头,她头发都汗湿了,还有点喘,夫妻俩都挺狼狈,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由最欢-愉的时刻被逼上了岸,像两条苟延残喘的鱼。
谭菲冷笑了一声:“小七,陆放出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直升机护送他转院到锦城,人进了仁信医院,我才知道他情况有多严重。听说你昨晚和他们两兄弟在一起,媒体都拍到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谭璇:“……”
谭菲倒打一耙打得好,谭璇都被打懵了,一时居然没能接话。
“六姐……”这件事上,江彦丞算是局外人,听了谭菲的质问,又看谭璇脸都垮了,正要开口说话,谭菲却打断了他,一点余地不留——
“彦丞,我和小七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我打电话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陆放怎么说也是家里的亲戚,我在乎他的生病情况,小七你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和家里说一声很难吗?陆翊是什么性格你不清楚?一棍子都打不出半点声儿来。现在陆放转院到仁信医院,要不是我今天产检正好碰见,还对此一无所知。”
“你和彦丞公开关系,闹得沸沸扬扬普天同庆,那是你们的事,我作为姐姐恭喜你们,也祝福你们。但是,做人能不能讲点儿良心,讲点儿时机,陆放都那样了,随时有生命危险,小七你跟着起什么哄?在陆放生病的时候秀恩爱,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你们两口子这种行为合适吗?不管说到哪儿去,就算说到爷爷奶奶那儿去,合适吗?尤其是在小七知道实情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是故意给我看的?我今天就是来讨个说法,小七你跟我解释解释!”
平时温和的人发起脾气来,连珠炮似的,有理有据,有情绪有张力,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往谭璇脸上扇,且是当着她老公的面——江彦丞在又怎么样,姐妹之间的事情他管不着,甚至,他也有错处,错在不该秀恩爱。
谭菲说完,等着谭璇的回答。
江彦丞的手还在谭璇头上,感觉到谭璇人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陆放的病情,还是因为谭菲的质问,他心疼地摸上她的脸,再一次开口对电话里道:“六姐……”
“彦丞,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我在和小七说话!今天我是泼妇,不想连你也一起骂。”谭菲的态度一如最初,不给江彦丞插话的机会,她当着江彦丞的面,直白地跟谭璇讨说法。但她似乎还冷静克制地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不愿把江彦丞牵扯进来。
江彦丞明显偏袒谭璇,不可能因为谭菲说几句,他就真的束手无策地站在那,任人把他家江太太批得体无完肤,站在莫名其妙的道德制高点上讨论姐妹情深、家庭和睦。不治本,那就先治标,他拿起电话,差点就要挂了。
“别!”谭璇忽然直起身,握住了江彦丞的手,阻止他挂断电话。
不知是受了什么触动,谭璇都哽住了,眼里都是泪,憋着一颗都没往下掉,她把电话放在耳边,对着里面的谭菲道:“六姐,我不知道陆放的病情有那么严重,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