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僵着脸讪笑道:“王爷,那个,婆子说宏凯那孩子现在在紫萱绾,没有回新房,世子妃也传来消息,说是这会儿要睡下了。”
庆王妃边说边紧盯着丈夫的脸色,见丈夫的脸色铁青难看,像是气急了,连忙为自家孩子开脱起来。
“诶,这事儿虽说是宏凯做得不对,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能被紫萱绾那个骚蹄子勾了去。”
“可,可王爷,不是妾身对世子妃有什么想法,而是这,这新婚丈夫没有回房,她不知会人去找找就罢了,怎么能就这么抛下丈夫,取水歇息了呢?这这这叫什么事儿啊?难道这就是钟家的规矩?”
越说庆王妃就越是觉得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就是世子妃的不对,就越是气恼,心下决定,明天世子妃过来敬茶,她得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礼仪,什么叫做夫为妻纲。
庆王听着王妃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觉着怪怪的,可仔细一想,好像又确实是这个理,丈夫都还没回来呢,世子妃怎么能就这样歇下了呢?
不过不一码归一码,世子妃有错,宏凯那孩子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新婚夜不回房,这不是下昌平候府的面子吗?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了得。
越是细想,庆王的脸色就越是铁青难看,儿子成亲成人所带来的喜意也都消散不见了,更是不耐烦再听庆王妃叨叨叨,蹭的一起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来人,来人啊。”
“王爷,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庆王妃被庆王突然之间的举动吓得一惊,急忙跟了上去,生怕丈夫走了,更怕丈夫气恼之下,把儿子给惩罚了。
今天可是儿子的大喜之日,这会儿要是闹出事儿来,儿子明天岂不是要遭人耻笑?
庆王听到王妃的呼喊,回过神怒瞪了王妃一眼,正欲开口骂骂这个拎不清的妻子,却不想恰好外头的仆从听到自家主子的呼叫,连忙推门进来,等候吩咐。
见下人们都进来了,庆王也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去训话妻子,只好恼怒气愤的吼道:“快去给我看看那个兔崽子现在在哪儿,赶紧给我押到新房去,他要是敢闹事儿,就同他说家法伺候。”
下人少见自家郡王如此生气,顿时吓得跟鹌鹑似得,缩了缩脖子,连声硬是,慌乱退走。
见下人都出办事儿了,只留下几个贴身伺候的,庆王没好气道:“墨言,把门给我关上。”
说罢,庆王气呼呼的走回之前高榻,猛灌了两口茶,压压心头的火气。
庆王妃见庆王吩咐完事情又走回来了,便又哒哒哒的跟上,坐在高榻的另一头,为难的看着丈夫。
她心里知道,丈夫这会儿是真的生气,心里惊慌不已,不禁暗恼起来,都怪那个贱人,儿子没回房不会乖乖等着吗?
不会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吗?
尽给她添麻烦,要是惹得丈夫厌弃了儿子,她定是要给她好看。
未等庆王妃暗恼多久,庆王的训话声便打断了庆王妃的思绪。
“王妃,你可知道世子妃可是什么身份?我看你们的胆儿还真是肥了,竟敢在这种时候,这样下昌平候侯府和丞相府的面子?
要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宏凯要去那个屋都无所谓,可你们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只要一想到要是这个消息被传了出去会有什么结果,庆王就恼恨的很,儿子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王妃一大把年纪来,还这么胡闹,儿子不回房不会想办法吗?
虽说他一个做人公爹的要管这些事儿,还要这么顾及一个小丫头的面子心里会有些不服气,不甘愿。
可没办法啊,形势比人强,父王出身低微又不受皇爷爷的重视;母妃的家世也一般;他现在虽只是个王爷,但也就只是在兵部挂了个虚职而已;王妃的出身虽好些,但在世家豪门云集的京城,也就那样,最起码整个庆王府是比不得昌平候侯府和柳家的。
要不是昌平候不站队,只保皇,又和父王有些私交,以他们家的底蕴,是万万攀不上这门亲的。
虽然他非常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他不记得。
尤其是父王前几年就去了,他和皇叔之间几乎没什么情分可言了,毕竟这整个京城里宗亲皇族可不少,要不是这次父王英明,搭上了昌平候府和柳世家,说不定皇叔都快要想不起来他们家了。
然王妃和宏凯都糊涂,这么明显的事儿居然还看不出来,竟然在大喜之日给世子妃难堪,简直是疯了。
庆王妃被自家丈夫的凶狠眼神瞪得呐呐不敢多言,只好低头躲避。
原剧情里傅宏凯没有重生回来之前,虽然庆王和庆王妃都知道儿子没蝇世子妃圆房,而是歇在了紫萱绾。
但那时原主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接受了封建思想的古代少女而已,可能心机手段在家里学了些,可也终究就是个小女孩,没啥人生阅历,做不到宠辱不惊,心如止水,新婚之夜,新婚丈夫没回房,会真爱小妾去了,这如何能不叫这个小姑娘奔溃。
不论是丈夫对她的不喜;还是公婆的不待见;下人的羞辱嗤笑;亦或者是给娘家蒙羞,使得娘家人遭人话柄;家族的姐妹们有可能因为她的关系,以后在婚事上有多艰难,被人挑剔等等这些,都不是原主一个刚及笄,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能够承受承担的起的。
就算奶嬷嬷、贴身丫鬟再怎么规劝快慰,少女心头的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