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府,书房。
房玄龄回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可他还是把房如烟和房遗爱叫了过来。
两人不知道父亲刚回到家就把自己叫来所为何事,经历了前几次的事,不免有些忐忑。
“坐。”
房玄龄让两人坐下,这才开口说道:“叫你们来,是有点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果然有事。
房如烟和房遗爱互相看了一眼。
房玄龄也不墨迹,开门见山道:“遗爱,你还记得打掉你门牙那个人吗?”
房遗爱闻言一怔,咬牙道:“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骗了我们房家的钱,还把我的门牙打掉,爹你不用担心,孩儿自有办法对付他……”
啪!
话还没有说完,一本书就朝房遗爱脸上砸来。
房遗爱一脸懵逼。
房玄龄陡然大怒,瞪着惶恐的房遗爱,爆喝道:“对付你个头,就凭你也想对付人家,看来上一次被打的教训还不够,还想去送死?!!”
看着暴怒的房玄龄,房遗爱傻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孩儿调查过,那小子就是一山村野夫,您……您这么怕他?”
“调查?小子?”
房玄龄一张老脸渐渐皱起,下意识的到处摸着,想要找趁手的家伙。
边上有个喝水的瓷杯!
不行不行,这玩意砸过去,这不肖子的脑袋要开花。
案台边上有把长刀!
更不行,这一刀下去,怕不是要见红?
门口有把扫帚!
对了,就是它了,房玄龄眸子陡然一亮,走过去拿起扫帚,一扫帚就往房遗爱身上打去。
房遗爱急忙一闪,扫帚落空,这让房玄龄气得低吼:
“混账,还敢躲?”
房遗爱傻了,自己这个父亲平时虽然严厉,但曾几何时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更何况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啪!
房遗爱不敢躲了,被一扫帚狠狠的打在身上,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房玄龄依旧不收手,又是一扫帚下去。
“啊……”
“痛痛痛,爹!手下留情!”
“痛?不痛我打你作甚!你这混账东西!!”
“爹!”
房如烟站了出来,将房遗爱挡在身后。
“你让开!”
房玄龄怒瞪着房如烟:“一会再轮到你!”
“我?”
房如烟愣住了。
啪!
“你知不知道秦牧是谁?”
啪!
“他是你未来的姐夫,他打你是为了你好,你以后要是再敢惹他,老夫打死你!”
“姐夫?”
房遗爱闻言,差点忘了身上的疼痛,愣愣的看着房玄龄,再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呆立原地的房如烟。
房玄龄的气终于消得差不多了,扔掉扫帚,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房如烟愣愣的问道:“不是,爹,谁……谁说我要嫁给他的?”
“我说的!”
房玄龄斩钉截铁的说道。
房如烟脑子有些浆糊,爹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回到家就大发雷霆,对了,爹一定是去了秦府,被秦牧那家伙灌mí_hún汤了!
想到这里,房如烟说道:“爹,你可别听秦牧那臭小子胡说,我跟他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哼!”
房玄龄冷哼了一声:“还臭小子?我看你也是想找打,秦公子胡说?他要是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懂吗?”
“爹……”
房如烟刚想说话,却被房玄龄直接打断:
“记得上一次长孙皇后来说媒吗?”
房如烟愣愣的点了点头。
房玄龄继续道:“长孙皇后就是为秦公子来说的媒,我已经决定了,答应长孙皇后的说媒,明天就去!”
“爹,女儿为什么要嫁给他?再说了女儿现在还不想嫁人!”
“你闭嘴,一句话,嫁不嫁?你要是不嫁,我明天就去跟长孙皇后说,然后我会为你另选他人!”
“我……”
房如烟不知为何,一下子犹豫了。
事实上,房如烟一开始对秦牧已经是倾心不已,只是后来因为撞上了苏栈雪那档子事,这才让她一下子把心收了回来。
可是若是让她放弃秦牧,另选他人做夫婿,她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因为在她这么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谁,能像秦牧那样,让她彻底的折服,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有,正所谓一见秦牧,误终身。
秦牧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是,就像她爹说的那样,就算自己答应了,秦牧会答应吗?如果他不答应,自己岂不是糗大了?
一时之间,房如烟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房如烟深吸了一口气,道:“爹,女儿现在还不想嫁人,这事以后再说吧。”
“以后?”
房玄龄叹了一口气,道:“如烟,别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你知道多少人盯着吗?先不说陛下了,我听说李靖家的那个女儿,和秦牧也有接触,而且两人还谈得不错,秦牧还送给了她一首诗,你可长点心吧,如烟!”
房如烟闻言,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低着小脑袋不说话。
房玄龄看在眼里,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房如烟也不再说话,心中有些焦躁担忧之外,竟有一丝丝的小期待在升腾,让她有些五味杂陈,默默的退了出去,房遗爱则是如获大赦,连忙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