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动的反应,他可能是知道黑雕像的。
龙动始终保持沉默,咬紧牙关,忽然迈开步子走上前,口中念动口诀,竹青蛇身上的煞气,快速地收敛起来。
洞内的肃杀之气,顿时消散。
小赤蛇也回到我的手臂上。
可我,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好厉害的金蚕煞气。
单单是灌入竹蛇上,就能有这般强大的威慑力。
“孟无,白茶峒的事,你不要再问了。今日。我不杀你。但是,你不能伤害老姑,否则我跟你拼命。”龙动好像换了一个人。
我往篝火中,加了根树枝。淡淡一笑,“所以,她就可以伤害我吗?”
龙动冷笑,“苗疆十大蛊虫,排在第一位,便是金蚕蛊。她若要伤害你,就算你爷爷在世,也无法救你。”
“所以。你的意思,我乖乖地听她的话,或许她心情好,会放我一条生路。”我看着他。
龙动又沉默了。
我没有再逼他,两人很默契地,再也没有交流。
眼下,他所处立场,决定他会倾向龙老姑那一边。
竹青蛇这件事情,提醒了我。
龙老姑,始终没有真正相信我,一直都在防着我。我与龙老姑之间,必定会有一场剧烈的冲突。
我之前认为,还是太单纯了。
难怪老萧会瞧不上我了。
夜色渐渐深了,我却没有睡意。
刚才金蚕之毒,所带来的窒息感与威慑力,令我芒刺在背,难以入眠。
我回忆蛊字篇内容,对于金蚕蛊有记载,并无实物可以对付,只有很简单的记载。
金蚕蛊,乃是苗疆十大蛊虫,排在第一位的存在。
其他蛊虫,根本无从撼动。百年的金蚕,通晓人性。更难对付。
要想赢金蚕蛊,要么控制它,要么以与它实力对等的虫子,与它搏杀。
但金蚕秘术,乃是苗人不外传的绝密,控制它,等同于痴人说梦。
如果,先天虫处于健康状态,兴许能与金蚕一较高低。
可是现在,这一条也行不通。
一夜焦虑,直到天亮时分,我才浅浅地睡了一会儿。
早上十点多。我与龙动启程。
昨晚闹出了不愉快,两人路上没有说话。
到了下午,我们返回了白茶峒。
我没有直接入寨。
龙动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孟无,不要挑战龙老姑。”
我淡然一笑,“我从没想过挑战谁。”
我停在百米外,远远地看着五毒庙宇,等太阳西沉后,把白傲夫妇请出来。
“白傲,九层妖塔下的黑雕像,你能猜出个大概吗?”我问他。
蛊灵白傲身体飘起来,“我猜不出来。不过。肯定是非常厉害的邪物。”
我不由皱眉,“是吗?你与九层妖塔之间,有什么故事吗?”
蛊灵白傲说,“九层妖塔是用来镇邪,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会镇在下面。第一种,是大家觉得此人不吉利。招惹恶毒之物,便埋在地下;第二种,本就是邪灵之物。”
暮色之中。
我看了一眼白傲,他是把自己归在前一种情况,把黑雕像归为后一种。
“根据你的判断,是后者了?”我问。
他沉默了片刻,肯定道:“是后者!我们站这么远,它或许能察觉到,我们在窥视他。”
“我就是让他知道。我孟无没有死,好好地回来了。”我淡淡一笑,“五块镇魂砖,有什么讲究吗?”
他接着说。“镇魂砖的数量,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在下面,还会有更多的。”
我想了一会儿,“在苗地。烧制镇魂砖的人,多吗?”
他说,“不多!这属于巫术范畴。需用人血,还有人的骨灰。只有最恐怖的巫师。才会烧制镇魂砖。”
“压着你们的,和这里的,是同一批。那烧制的巫师,你知道吗?”我问。
白傲脸庞渐渐清晰起来,虽然是灵体,但是依旧能看到脸上的坑坑洼洼,双目血红,不住地摇头。
“你也不用激动。我会找出来的。”我赶紧说。
我朝着五毒庙宇,冷冷地笑了一声。
我就是让它知道,我孟无活着回来了。它留在我肩膀上,不易察觉的“黑斑”,我已经知道了。
我回到了大屋之中。
屋内灯火晦暗,没有什么人气。
我心中咯噔一下,忙喊道:“方小姐,你在家吗?”
方有容从屋内走出来,神情淡漠。“回来就好。”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回到了屋中,整个人冷冰冰的。
我来不及多问一句,心中倍感失落。
我找了些吃的,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弄了一些竹筒,把小赤蛇,放在竹筒里,“小赤蛇。以后,你就暂时睡在里面。”
我把另外一个罐子打开,把玲珑蜈蚣取了出来,盘腿坐下来后,就放在手心上。
灵气散逸而出。
我左手的先天虫,以我的血肉为载体。我能感觉到它在恢复了。
我接住地脉灵气,吐纳呼吸,以气补血,修补身体的亏损。
以我血肉养先天虫,以玲珑蜈蚣滋补我的亏损。
老萧教给我的办法,非常地有用,
不觉之间,我结束了打坐,将玲珑蜈蚣放入罐内。
“玲珑!以后,你跟着我孟无。我朋友很少,你与小赤蛇,就是我的朋友。”我用心地对它说。
这样的灵虫,应该可以听懂我的话。
陶罐与竹筒并立放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