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深吸了一口气。
尽管彭格列岚之指环是十代目亲自给他的——虽然只是放在了棺材上,但那个时候既然宁愿选择一个死人也没有选择其他人,十代目应该是认同他当十代目的岚之守护者的。
可虽然这么想,实际上却依旧让人不安。
是十代目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不在意才将指环随意处置……事实上,应该不只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
狱寺隼人抬眼看了看山本武,
那家伙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以他对十代目的了解来看,十代目应该不会认同他们过去那种做法的。
此时,
医院里的城主纲,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完全落入到了熟悉的人的眼里。他现在正在想办法引鬼,可惜效果并不佳。
大概是知道了城主纲的危险,过来偷袭的鬼都明显更加小心了,甚至大部分都是精神污染,让人烦不胜烦。
就算超直感以及他本身之前当死灵法师时的经验可以帮他感知到自己大概处于什么情况,却也仅能自保,再多地也只能等能抓到鬼的机会了。
说到底,虽然他是死灵法师,但他更熟悉的明明是骷髅啊、会动的尸体啊这种东西,根本不是这种无形还难缠多变的东西啊!
就算他有办法攻击,但那些鬼都在他攻击之前就躲起来了他能怎么办啊qwq
城主纲有些头秃,可就算是这样,摧毁医院的进度也还是在缓慢进行着。
虽然一动手就会被阻止,但毕竟在察觉到城主纲的能力之后,冲上来的鬼就都有了顾忌,而城主纲本身只需要破坏,所以想要做到的话还是可以抓住那么一些机会的,就是之后也许又会被困在奇怪的空间里或者遇到什么诡异的精神污染。
只要城主纲能坚持住来自鬼的骚扰,那么按照这个进度,哪怕有些缓慢,摧毁医院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而且还会持续给无限世界仅剩下的那些世界意识带来压力。
如果撑不住的话估计就会被鬼拖进深渊,这点城主纲还是会小心的。
而负责骚扰城主纲的鬼,则必须要在保证自己存活的情况下,逼迫城主纲放弃攻击的行为,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拦,但是只要忍不住一有攻击城主纲的意图,说不定就会被城主纲抓到机会给一锅端了。
所以它们也必须要更加小心,可它们和城主纲不一样,或者说这是鬼怪和人类的根本区别,就是鬼被怨气或yù_wàng所驱动,很多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这完全就是精神坚韧程度的比拼,谁先撑不住谁就输了。
双方都知道这一点,无论是因为本能还是因为推测,现在都形成了一个微妙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的平衡。
这一点让正在看着这一幕的人都隐隐有些皱眉,隐约萦绕在城主纲身边的危险让他们根本坐不住,可却只能等,
等一个改变局面的契机。
而打破这个平衡的契机,很快就出现了。
*
无限流纲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拦,起码对于他来说那些都不算什么,因为不需要顾忌到可能会破坏场景线索,他的速度快了很多。
从安全通道上到二楼,中途还在楼梯口遇到了大概是摔下楼梯而死的护士鬼,也有可能是被推下来的,不过这并不重要。
医院的面积很大,但无限流纲的运气还算不错,大概是转运了,他很快就遇到了城主纲,而在那个时候,城主纲正在某个手术室门口附近试探着看看能不能将里面的鬼引出来。
“你……在做什么?”无限流纲一时间有些失语,看着这个蹲在大概是自己画的边缘外伸出手指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城主纲。
“咦!”没被鬼吓到反而被无限流纲吓了一跳的城主纲瞬间炸毛,一回头就看到了熟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背后。
在意识到自己做的蠢事都被看到了之后,城主纲咳嗽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我顺着鬼怪气息强弱程度一路追过来,然后就发现了这间手术室里的鬼大概是最强的,所以……”所以他就想着看看能不能从最强的鬼下手,说不定只要解决了最强大的一只,其他的鬼也不会反抗了呢。
“这是我刚刚试探到的范围,”城主纲的脚尖点了点地面上似乎是用颜料画出来的线,红色的颜料特别显眼,如果不是无限流纲闻到了颜料的味道,而且那个颜色也有些鲜艳过头了,乍一眼看过去估计会以为是血,“只要不越过这条线,里面的鬼是没有反应的,但是一旦越线,那种怨气就会瞬间爆发,刚才如果不是我退得快都要被吞掉了。”
爆发得太突然,而且感觉相当危险的样子,他也不好鲁莽进入,所以才在犹豫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来着。
没想到无限流纲突然出现了。
城主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笑了笑。
所以颜料是哪里来的?
无限流纲挑了挑眉,看了看城主纲因为尴尬而通红的脸,有些好笑地移开了视线。
当然是画家套装自带的调色板里的啊!
城主纲有些别扭地拽了拽身上的背带,大方格纹的棕色背带裤搭配白色衬衫和针织条纹领结让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稚气,
早知道就不纠结看起来有些不搭的问题,只拿出调色板和画笔了orz
大概也知道城主纲在纠结什么,无限流纲明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