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关钱百户做事很上心,虽然在赵兴给了银子,并且一再叮嘱不许强买强卖,勒索商贾的情况下,他还是半强买的情况下,在这东西重要的商贾云集之地,只用了一日,就为赵兴准备了十日的粮草。并且还征用了运输物资的大车和民夫。
民夫车马一路被衙役和官差押解而来,一个个或号哭哀求,或面如死灰,或满面恨意。而在这群民夫身后,则是一大群老弱妇孺哭号跟随,如送葬一般。
当时赵兴大怒,厉声询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
钱百户上前谄媚的解释:“官府发差,这群刁民当然不愿,所以才如此。”
这时候,出身百姓的亲兵毛守义痛苦的对赵兴解释:“官府征集民夫,原先是只出力气,其他都是官府开销。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官府派差,不但不再管沿途费用,还要自己备办粮食车马,就这一项,就足以让小户破家。而一路上,这些民夫被我们这些官兵殴打驱策,也不知道一路被折磨死多少。更像我们这样,要到边地处理哗变之兵的,按照规矩,这些民夫在我们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拿他们当炮灰,所以,他们其实就是有去无回啊。”
赵兴只是黑着脸听着,却不发一言。
毛守义哀叹一声:“而各地官差还趁机敲咋勒索。本来需要百人,却言需要二百,然后对小有家资者,索要或者一两,或者二两的代差钱肥了自己私囊。大人,我们这是造孽啊。”
“钱百户,该杀的钱百户,你给我滚过来。”赵兴突然跳脚大叫。
钱百户正在得意自己办差得力,等待赵兴欣赏呢,结果看到赵兴黑着脸跳脚大叫,当时吓的连滚带爬的过来,直接跪倒在赵兴面前:“大人,大人,是什么地方不周,属下立刻去办。”
赵兴上去就是一脚:“你个混蛋,我何曾要你征募民夫?”
“大人,大人,这么多的粮草,若是不征募民夫车马,是没有办法随军运送的啊。”钱百户真诚的辩解。
“就便是征募民夫,我也会掏钱雇佣的,谁让你这么盘剥百姓?”
钱百户就彻底的愣住了,他实在是纳闷,这种能够自己掏钱购买粮草,就已经是出了天大的奇了,还能自己雇请民夫?太阳现在在什么方向出来啦?这个自己得弄明白。
看着一脸蒙圈和委屈的百户,赵兴这时候也感觉自己是有点过份了。人家是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办差,规矩是自己破的,结果不但没有事先予以说清,还上来就打了人家一顿,真的不该。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将这个钱百户拉起来,歉意的道:“这也不怪你,倒是本官莽撞了。
结果被他这么一说,钱百户更加诚惶诚恐,那表情就比当场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也是,在这个年代,等级森严,上级在下级面前吆五呵六显示官威,才是正常。这突然之间和蔼可亲,你就要小心了,而像这样直接给属下道歉,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大难临头。”
钱百户直接再次咕咚一声跪倒:“是属下办差不力,大人饶恕啊。”
赵兴就再次拉起他,然后将它拽到一边,小声而郑重的对他道:“这次我被皇上派出来办差,你也知道是什么差事,这事情不好办啊。”
北镇抚司出外办差,那可是天大的事情,他们前脚还没走呢,早有那有心人在一路上就通知了各地的官府衙门,以及相关的部门,警惕着大家小心着点,别惹了这一群瘟神。
所以这个百户也知道赵兴此次前行的任务,但他实在不明白,这次的任务和不扰民不抓差有什么关系?
赵兴只好耐心的解释:“边军哗变,地方官府不管,三边总督不管,却突然派出我们来管,看来事情不小。为了能够顺利的解决事情,我必须给这些边军们一个好印象,让他们心中对我的抵触相对小一些。而边军都是当地的军户,也算是百姓中的一员,如果我欺压百姓的恶名传过去,他们自然而然就产生抵触。所以我这一次决定先博取个好名声,让那些将士们首先在心底接纳我。可是你这么一弄,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钱百户看了再看你这个年轻的镇抚使,突然间给赵兴跪倒:“都是小人糊涂没有明白大人深意。”然后期期艾艾的禀报:“不过大人却也误会了小人,这抓差的事情,不在小人的职责范围之内,都是这两天当地的县令,看到大人进驻购买粮草,三番五次的跑到我这里来求我,说是要保证大人的后勤供给,让我将这个差事交给他办。小人想一想也是如此,也就点头同意了,谁曾想却玷污了大人的英名,实在是该死。”
分守在各个地方的锦衣卫,虽然依旧让地方官员惧怕,但地方的锦衣卫也知道,县官不如现管,也都尽量的和当地的官员打好关系。只要上面不派遣他们,对当地的官员进行查办,他们在拿了当地官员孝敬之后,双方相处的基本都算融洽。
钱百户羞愧的解释:“大人其实不知,自从新皇登基,山西上报了风调雨顺,天下太平,皇上也急需地方赋税支撑中央,山西官员为了实现上面交代下来的付税额度,不得不对老百姓百般催逼。”
赵兴默默的点头,但他隐藏的任务,却不能和任何人说。
“然而,这天下大旱已经三年了,大面积的土地颗粒无收,百姓纷纷逃亡成为流民,结果就实行了连坐之法,其他的百姓逃亡了,那些百姓的钱粮赋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