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有许多双眼睛会盯着他们。
看见刺客悍然杀入王城,之后一众重甲士兵玩绕着他们,慢慢地离开王城。
也许在明天的黎明,这件事会引起轩然大波,会让韩国乃至天下震动。可是,这又关韩歌什么事。
相比于善名,人们会更加清晰地记住恶,如果一开始夜幕知道韩歌是这样的,也许事情就不会变得这样。
不过,无所谓了。
抵达城墙下,韩歌转过身,看着一路上始终在沉默的韩非。
“那就有劳九公子了,城门就不劳烦公子了,我进城不习惯走大门。”
韩非:“……”
沉默。
他只是看着韩歌,今晚过后,韩国会遭逢一场大变,它的前路更加令人担忧了。
他期望的变革是可以稳中求进的,但眼前这个人似乎总站在他对立的那一端,逼迫他做出选择。
见对方不说话,韩歌笑了笑,“九公子要记得,今晚我说过,越线者杀无赦。我这人,最珍贵的一点就是诚信,你这……让我有点难办啊!”
原本以为今晚已经要结束的韩非,突然听到了这话,他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卫庄,目光决然。
“韩歌……莫要欺人太甚!”
这是他几乎咬碎了牙说出来的话,今日之举怕是要让他背上万古骂名,遭世人唾弃。如今,韩歌还想让他坑杀自己的人?
不过,看见他已经这么激动了,韩歌笑着安慰他:
“别这样,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命记在账上了,你欠我的,以后要还的!”
说完,善意地对周围好心互送他出来的众人笑了笑,脚尖轻点,就来到了城墙之上。
墙上是有守卫值守的,但是看到下面那一片,以及九公子。对于突然“飞”上来的韩歌,他们只是警惕地用长戟指向他,却没敢更进一步。
远方,那座雅阁之中。
临窗而望,今晚的韩国似乎上演着别样精彩的节目。别处都是弥漫着惶恐不安的气氛,这间房里的气氛倒是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望着那片模糊的轮廓,嬴政突然说道:
“盖先生觉得,一人之力,是否可抵一国之力?”
对于这个问题,盖聂仅仅思索几秒便给出了答案,“一人断不可与一国相较而论,然,善利导势者往往可以做出惊国之举!”
嬴政缓缓点头,但目光却变得深邃,看着窗外火光,再抬头。
他想起了自己在邯郸的日子,想起了老师,那个时候他每天都在为生存而努力着,每天都在命悬一线之中度过,如今他已是大秦的王了!
他看着天空,看着外面有些朗清的夜色,幽幽一叹:
“何时我大秦的明月,能够洒在每一户人家的窗上,让天下庶民不再承受战乱之苦!”
听闻王之叹息,盖聂十指并拢成掌,双手交叠,大拇指朝上,深深行了一礼。
“大王有此雄心为天下计,秦国如今正处强盛,一统七国之愿景,必定将在大王手中完成!”
嬴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抹锋芒。
然而在新郑的城墙之上,韩歌拿起血衣侯。
的确是拿起,这时候的他体内储存的内力都被韩歌抽取,这时候他的气息不仅萎靡,甚至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岁月的皱纹。
也是在此时,几道身影翻飞,同样爬上城墙,没有人阻拦,可在他们身后,却有一大批将军府亲兵追赶。
惊鲵与韩歌汇合,冷冷地点了点头,随即收起惊鲵剑,站在一边。
另一边的弄玉和白凤看到了韩歌的身影,皆是内心震动,没想到竟然是他!
只有墨鸦没有意外,暂时地放下了莫青和莫明,他们俩太重了。
韩歌没有过多理会,因为这时姬无夜已经骑着战马赶来,“拦住他们!!”
他的声音好似虎啸山林,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极其嘹亮。
可是,那些在城墙下的重甲军不仅没有阻拦刺客,将他们放走,反而将他将军府的人围住。
姬无夜虎目一瞪,看到为首的韩非,长刀一扫。
“韩非,你纵容重犯作乱,是想谋反?!”
此时,韩非面无表情地走出来,这时候的他好像与往常变得有些不同,他只是看着姬无夜,平静地说道:“本公子办事,到底如何不是任凭姬将军污蔑的。”
可姬无夜不管,他看到了,不仅仅是他追的这几人,还有那韩歌,他的手上,提着血衣侯啊!!!
“那你如何解释,白将军在他们手里?”
对于他的狂怒,只见韩非波澜不惊,淡淡回答:
“他们以血衣侯为质,血衣侯乃我韩国世袭罔替的侯爵,又是功勋卓著的将臣,他的安危,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姬无夜目光之中欲要喷出火焰来,从来只有他不讲道理,如今这韩非怎地也如此巧舌如簧。
这还像是读圣贤书的儒门书生吗?岂有此理!
“你让不让?”
…………
台下如何,在韩歌眼中如同一场戏,他并不关心它的结果。
所以他转过身来,看着城外的苍茫大地,将血衣侯放在自己身边。这时候他们犹如好兄弟,一起欣赏这夜色美景。
血衣侯一直睁着眼睛,因为韩歌担心他昏迷,折断了他的十指,剧痛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侯爷,你还记得这里吗?”韩歌在他耳边说道。
白亦非看着城下,他明白韩歌说的是什么。不过此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