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院……这……”苏常胜显得多了几分迟疑。
苏安歌却道:“让青夫人住在外面,若是传出什么话柄来对父亲不利,可若让青夫人住在府内正院,名不正言不顺,毕竟青夫人现在名义上还不能算是府内姨娘。”
苏安歌话语间情真意切,字字句句为青娥母女以及苏常胜着想,让人挑不出错来。
青娥心中对苏安歌多了几分戒备:传闻,苏家夫人温婉贤淑,苏家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人情世故很少了解,是个傻的,如今这么一看,倒是精明的很?难道是传闻有误?
看了眼苏常胜紧蹙起来的眉头,青娥笑着上前,甚是温柔体贴的道:“将军厚爱,为我们母女着想,青娥感激不尽。如今,能有个安身之所已是万幸,我们就住那个荒院吧。”
青娥话说的体恤,人又娇弱,让苏常胜的心因此颤抖不止。
苏安歌将父亲的模样看在眼中,心道若想要彻底拔除青娥和苏颜心这两个祸端,还需要从长计议。
苏颜心扶着青娥正往外走,突然,苏颜心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紧接着打了几个滚,膝盖上渗出血来。
“我的膝盖好痛……”苏颜心扶着自己的膝盖,哭得如同一个泪人,“娘!我的腿是不是要断了!”
青娥担心的看着怀中的女儿,急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摔倒了?”
“娘……我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推我?”
苏颜心一边落泪一边摇头,话说的虽然迟疑,目光却在自己的身后摩挲。
上辈子,苏颜心一入府就演了一出大戏。
她趁着苏安歌经过自己身旁,假意摔倒,磕破膝盖,而后嫁祸苏安歌。
当时,苏安歌年轻气盛,又是养在深闺里没见过什么是非的大小姐,被人随意挑唆了两句便入了套,骂苏颜心和青娥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惹得自己的父亲百般恼怒,罚她跪了一宿的祠堂。
如今,苏颜心想要故技重施?
做梦!
苏安歌上前去扶人:“颜心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摔了?”
“我知道安歌姐姐不是故意的。”苏颜心下意识躲闪,那副怕极了的模样,旁人不知道的,还真就信以为真了呢。
不过,苏安歌前世身为太子妃的时候,在朝堂内摸爬滚打,早已经练就了多副皮囊:“颜心妹妹这话什么意思?姐姐可一句都听不懂呢。”
“刚刚……如果不是姐姐推我,我又怎会!”
苏颜心欲言又止,“我知道姐姐和夫人都不喜欢我,可姐姐也不至于要杀我啊,我……”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姐姐,我只是想要有个家,想要一个疼爱我的爹!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好害怕!”
苏安歌却是冷笑:“我推你?方才我在母亲身边,离你可远着呢。”
“没错,安歌当时就在我身旁。”周氏就算再温柔,如今看到这番情景,也上前来护住安歌。
苏常胜更是欲言又止,他之前确实看到苏安歌站在周氏旁边。
当时,苏安歌回到母亲身边,错开苏颜心摔倒时,曾经故意经过自己父亲的身前。
苏安歌看向苏常胜冷着的脸,更做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了妹妹,竟然刚入府就要冤枉我的名声,怕不是我容不下妹妹,是妹妹才入府就容不下我了。”
“老爷!颜心没有这个意思!”
青娥心中一震:苏安歌的几句话就把苏颜心说成了长幼不分,坑害嫡女的不孝女,这日后怕是……
“老爷,颜心只是不懂事,摔了一脚,疼糊涂了!”青娥急忙解释。
“疼糊涂了,话就可以乱说了吗?难不成,颜心妹妹还是个三岁不懂事的孩子?”
“她……”青娥站在原地咬牙。
苏安歌长叹:“我听人说,这有的人呢,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就会被神明阻拦。颜心妹妹和青夫人,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哪有什么亏心事!不过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脚!”苏颜心被吓得一愣,暗道苏安歌怎么会知道自己秘密。
“够了。”苏安歌嘴上不饶人,青娥被怼的说不出话,苏常胜看着曾经安和的内宅如今乱成了一锅粥,甚是气恼,“青娥和颜心初来,先回去休整,安歌也回房去。”
见其他人都相继离开,周氏离开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常胜。一言不发也跟着回了房间。
察觉到自家夫人的不对劲,苏常胜跟着就追了出去。
“盈儿,你开开门。”
苏常胜想要相见,却如何叫门都不见里头的人应。
屋内掌了灯,女人孤独的身影被映在窗纸上,显得尤其落寞。
苏安歌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跟在一旁长叹:“父亲还是让母亲一个人静一静吧,青夫人的到来,让母亲受了好些罪。”
苏常胜一愣,苏安歌继续乘胜追击:“母亲听说青夫人的事情之后,茶不思饭不想,人也一直昏昏沉沉的。”
“对于母亲而言,您就是她的天,她为您相夫教子,为您操劳一生。但是现在……”
苏安歌语气里稍稍带着的苛责,在此时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让苏常胜尤其难挨。
想到之前,自己和周盈同舟共济经历过的是是非非,苏常胜更觉得对不起门内的人。
苏常胜看向身旁默默垂泪的女儿,心中哀痛难忍。他坚定的说道:“安歌,你放心,你的母亲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