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头发长见识短,自然是想不到那么深的层面,听着那看戏的人群之中爆发出的一阵哄笑,才方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们一个个搁那给我笑什么,我家蓉儿要嫁的那大官人可是在京城里头做大官的,怎么会比不上这常年在外头打仗的将军?”
老太婆是一门心思认定了,留在京城里头,做京官的总归是比在外征战的好,却没想到自己这一番竟是闹了个大笑话。
“之前还觉得你这老太婆讲的挺有道理,哪知道现在呀——”
周围看戏的几个妇女直接笑了出来。
“我看你是还碰瓷的吧,苏常胜将军之前在工业上面直接摆明了自己不会和皇家联姻,也就是挑明了自己没有心思去参加京城里头的那些博弈,既然是如此,又不是存了心毁了你女儿的一段姻缘。”
“确实如此,家父之前便已经表明立场了,再者你这老婆子可还没说清楚,你家蓉儿最近到底是遭遇了些什么才会让脸变成这般模样,我是不相信我家简简单单的一胭脂水粉,就能够把你家闺女这脸给害惨了。”
苏安歌站出来说了一声,看着老婆子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心里面暗笑一声。
“我之前一直没好意思说,若是你不嫌弃麻烦的话,我就让琴儿去找一个郎中来,若是民间的不行,那就找宫里的太医,总是能够检验出来你家闺女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太医两字,老婆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一开始还趾高气扬的紧,现在就恨不得是能够加紧自己的尾巴做人。
“太医在宫里面伺候那些娘娘都来不及,你这丫头怎么敢在这里狂出妄言!”
“来不来得及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再何况我也不过就是提出一解决方案而已,到底可不可行,就要看你们点不点头答应了。”
苏安歌故作无奈,余光一直都停留在蓉儿的脸上。
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脓包,就算是胭脂水粉里头被人掺了毒,也不至于会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变成这般模样。
但那些百姓向来是危言耸听惯了的,听着那老婆子几声哭诉,整个心都软了,自然是想不到这一层。
等他们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发觉其中有太多的不妥当。
苏安歌挥挥手把自己身边的琴儿叫来,让琴儿回将军府里头,把府医给带来。
老婆子把她这一番举动收进眼底,愤愤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却一言不发,怂得紧。
现在若是再说一些旁的话,那就是她显得心虚了。
琴儿跑腿的动作很快,府医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直接进到了铺子里头。
铺子外面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全都是一些沿街来看戏的妇女。
这群妇女本来也想要试试这胭脂水粉的质量到底如何,此时此刻见了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便是更加好奇。
“小姐。”
府医对着苏安歌行了一个礼,把自己手中的医药箱放到一旁的桌上。
“不知道小姐是要我来看哪一位病人?”
“就是那个满脸脓包的姑娘,我想要问问刘大人,这满脸脓包到底是因为什么因素导致的,是不是真的和我们家铺子里头卖的胭脂水粉有关系?”
刘大人看了一眼那姑娘脸上的脓包,垂在自己身侧的手微微一抖,想来是好久没有看到过这般狰狞的面容。
“这——”
“普通的胭脂水粉断然是不会让人的脸烂成这样,若是加了毒的,那也不一定,但夫人的铺子开张才没有多久,这位姑娘脸上的脓包反倒是像日积月累起来的。”
刘大人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苏安歌得到答案之后,马上看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老婆子,嘴角的笑意越发越浓起来。
“你不妨试解释解释,你家闺女最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脸烂成这样,又或者说你们家闺女的脸从小烂到大了,压根就没好过。”
老婆子死死地抿着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那样子倒有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苏安歌却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继续看戏。
“可别现在来跟我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一个原因了,我若是想要继续再查下去,那就让刘大人给你家闺女号脉,到底是从小就有的,还是因为中毒所导致的,我们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老婆子被这句话给一弄,瞬间慌了手脚,原来铿锵有力的声音都显得是磕绊了不少。
“这郎中可是你找过来的,到底有多少水平咱们也不知道,再说了既然是你的人,那必然会帮你讲话,咋知道他讲的那一番话,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了,这刘大人可是宫里面出来的御医,正好是被皇上分配到我们苏家坐诊,我这才是不远万里的任务的丫鬟把人给请了过来。”
“但是现在你这婆娘倒好,非但不觉得我讲的有些道理,还开始怀疑起公里头御医的身份来,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官衙里头的人,我看你这婆娘用不了多久,脑袋也该落地了。”
当今皇上最注重的就是一个名声,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尤为关心,挑选出来的那一些寓意,没有一个是半吊子的水平。
敢如此质疑御医的水平,说白了就是在质疑当今皇上的眼光如何,这种话要是真的被官服里的人听去了,那下场——
啧,苏安歌在心里为那婆娘默哀了阵。
“娘,这事情便由我来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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