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难道妹妹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吗?”
苏安歌笑盈盈地面对苏颜心伸出来的那一根手指,语气轻快。
“不过是一件用一些小手段就能解决的事情,也没必要我们大费周章,青娥死了就死了,重新找一个,没准还更加好控制。”
苏颜心平日里面听过的恶毒的话并不少,但头一次见人是这样笑眯眯的说出这种恶毒的话,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这件事情若是要父亲知道了,父亲竟然是饶不了你的。”
“这件事情安歌想怎么办便怎么办,何须用得旁人来指手画脚?”
不远处传来的是苏常胜的声音。
苏颜心在一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但是耳边又回荡其他方才讲出来那一句话,整个人在一瞬间又跌入冰窖。
“父亲……”
“嗯?”
苏常胜很是冷淡,对这个称呼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能辱没了礼节,不回应。
“有事?”
“姐姐刚才说的那一番话父亲怕是没有听到,她无情无义起来,竟是连母亲的姓名也不顾了!”
“青娥和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何须要顾得她的性命?”
苏常胜语气依旧平淡。
苏安歌在旁边早就预料到会是这般结果,满脸看戏的表情盯着苏颜心。
苏颜心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龟裂,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可母亲到底也是将军府的一份子,总不能像是那些丫鬟婆子一样,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这怕是你拎不灵清了,我们将军府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只要是你犯错了,不管你是谁,全都按照府规来处理,都说天子与庶民同罪,倒也不差是那么一个理。”
苏安歌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不紧不慢的反驳苏颜心刚才讲的那一句话。
她这确实是没有在胡扯,将军府里头的气氛虽然是平和,但也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不像是别的府邸,仗着自己有点权利就能一手遮天。
“既然青娥犯了那么大的错,身为将军府的一份子,只怕是死不足惜。”
苏安歌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地扬了扬自己的眉毛,给苏颜心硬生生的是看出了洋洋得意的意思,牙齿几乎是要把自己的下嘴唇给咬破。
“我之前也说了,你们若是愿意乖乖的在这院子里面住着,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可青娥方才就像是疯了一样,嘴里头说着我要害她,就你们这般不配合的态度,让我们也很难办,倒不如就随了青娥的意思,让她直接跳了得了。”
苏安歌说话说的轻松的很,仿佛这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而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句实在的,苏安歌心里面倒是一点都不慌张青娥会直接投井自尽,她前世在府里头为了博取别人的同情,也没有少用这样子的伎俩和手段,比今天这般声势浩大的还闹过好多次,不过最后都是有始无终。
就让人全当做一场闹剧来看。
“青娥夫人一直在这里僵着,到底是要跳还是不跳,我还真的是给她整不明白了,明明前一秒还哭哭啼啼的,现在转眼就成了个没事人。”
“这说的是呀,我还以为真能够闹出点儿什么大事来,哪想到就是这点小打小闹,可真是白瞎了我看戏的心思。”
“我倒是觉得人就是故意的,想着我们人多了就能向着她,到时候也帮着斥责了几句大小姐,可大小姐是什么为人我们怎么不知道,这可是叫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可多少说几句,万一人到时候不跳了,没死成,全把事情给怪在我们头上可咋整,我们这一个月都拿不了几个银钱,只怕这俩黑心肝的讹起来,我们连肚兜都剩不了。”
一群丫鬟婆子叽叽歪歪的在旁边开始说事了,看着青娥,眼睛里头充满了嘲弄之色。
青娥要是真敢从这里跳下去,那还是有胆,只是现在看她的样子,多半就是装的。
真正想要死的人,哪能有那么多话?
青娥站在古井的围栏上头,也开始拿捏不准自己到底要不要跳下去了。
本来是想着借着这件事情来博一波同情,哪知道那群丫鬟婆子不长眼睛,就知道把心给偏向苏安歌那头,反倒是弄得她显得被动的起来。
青娥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想要说什么却一直顿在心里头说不出口,过了良久才能化为一声叹息。
苏颜心在鹏头大概是知道这件事情是进行不下去了,这才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继续求道。
“父亲能否是去劝劝母亲,颜心怕母亲若是真想不开,做了错事,那这可得如何挽回?”
“她自己心里有数。”
苏常胜嘴上虽然是如此说着,但是步子已经有微微挪动的趋势。
说到底还是有点儿不忍心,看着一条好端端的人命在自己眼前直接消失了。
“但我看母亲现在的情绪很崩溃,就算是心里面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子做又何妨,万一一时冲动,那可不就——”
苏颜心边说着边哽咽几声,倒是真给人听出了几分落寞。
苏安歌在边上根本没心思看她在这里给自己演戏,淡声嗤笑。
青娥整个人在古井旁边哆哆嗦嗦了好久,苏安歌站在离她挺远的地方都能看见那两条腿抖得厉害,所幸是撇过了自己的眼睛,没再去看。
苏常胜走到旁头和她说了几声,苏颜心也在那边死命的劝着,什么好话全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