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
心地纯善???“他”是不是对心地纯善有什么误解?
所以不下毒不是因为手里没有毒药,而是因为没有毒性弱的毒药,是这意思吗?
夏清阳语气温和。但老徐他们听得有些发寒,谁也不敢接茬,算是彻底被在气势上压了一头。
任怡起身邀夏清阳进屋一叙。
感觉吓唬得差不多了,夏清阳也见好就收。
老徐几个汉子谁都不敢再说话,直到夏清阳和殷皇后都随任怡一起去到里屋,他们才下意识地松下一口气。
“现在知道人家厉害了?”
林孟龙抱着剑问。
“……嘿,老林你到底跟谁一伙的。”
“我们也不是对他这个人有意见。只是他够不够格当殿下的军师,咱不是还没见识到么。”
“就是,他娘子、他师兄有本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没亲眼见到都不算数。”
几个汉子还在嘴硬。
“咱们几个,说白了也只是殿下的门客而已。”林孟龙稍稍抬眼,“你们对清阳居士有意见没关系。谁要是管得太宽,或者故意找麻烦,碍了正事,都不用别人出手,殿下也是不会念旧情手软的。”
林孟龙一语正中要害。
汉子们听了,一个个的气焰低了下来。
“……谁也没想惹麻烦啊,老林你说话也是够难听的。”
“没劲,走了,回去打点东西了。”
林孟龙望着老战友们纷纷尿遁,心知他们已经将自己的提醒听了进去。
他又看向刚刚贺明华所站的位置。
刚刚要么是这位贺兄动作太快,以至于自己根本没不清他离开的动作。要么,总不可能真的是施了仙法,消失在了原地吧?
本来不太相信“狐狸成精”那一套的林孟龙,世界观终于产生了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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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夏清阳、殷皇后跟随任怡进屋后,任怡又为老徐几人的表现,正式向夏清阳致了一次歉。
“我能理解,殿下也不必在意。”夏清阳笑笑。
任怡确定夏清阳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后,这才换过话题,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任怡:“让他回去那样跟县令讲,会不会有些打草惊蛇了?”
正常的处理方式难道不是把人放回去,假称一切正常么。再或者,将人策反,反过来得到县令一方的情报,也是上上之策。
夏清阳反问她:“殿下认为,这县令的背后是什么人。”
“若他背后有人,自是右丞的几率居多。只是……”
“只是这样一个小县镇的县令,可能没本事攀上安右丞。”
夏清阳接道。
她和任怡现在一左一右地坐在茶桌两边。
她沾了些茶水在指尖上,在桌面画了个简单的支线图。
“一种可能,县令背后有人指使。这意味着殿下您被人盯上了,今后一举一动都会被看住。不过目前为止,除了私下会面了两次蒋将军之外,您还没有任何异常的动作,所以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也许只是您的突然离京,令京城里一些谨慎的大人物困惑了。”
表面上,任怡此次离京,是因为许久未回封地。
但她们告诉夏敬之的其实是,这次北上是为了代太后处理救济粮的案子。
显然,这个说法,暂时还不到时候让京城里的大人物们知道。
那就需要一个新的理由来搪塞。
夏清阳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一种可能——窃听只是县令本人的意思。情报嘛,这东西对任何想往上爬的人来说,都不嫌多。”
如果让夏清阳来当县令,在确保不会被发现的情况下,她也会想尽办法多搞点情报到手里的。
“那不是更应该假称无事么?”任怡思索着问。
“假称无事只能解决第二种可能。”夏清阳沾着茶水,在第二条支线上,打了个叉,“但我想一并,将第一种可能也解决掉。”
事实上,也只需要给出一个离京的理由,那些大人物自会收回心思——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大淳国与陀川国未来的关系究竟会如何。
这事关他们今后的权力与利益,早操心就能早争取。因此众人的关注点必然是在大淳国的外交上,而不是任怡这个长公主的去向。
“如无意外,今晚县令或者县令背后的人,还会派人来听,到时候我们就这样说。”
夏清阳告知了任怡,今晚应该怎么演这场戏。
任怡听完有些哑然:“这种说法,也就你想得出来。”
“谢殿下夸奖。”
“……”
是夸她么。
这招多损啊。
换个人来,恐怕都编不出来这种说辞。
结合之前安贵妃装孕的事件,任怡发现夏清阳的行事思路,和她以前接触过的幕僚完全不一样。
她现在更加期待夏清阳今后会带给她怎样的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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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夜幕降临。
夏清阳猜的一点也不错。
这县令在城门、茶舍设哨,就是为了积攒有用的情报,发展人脉。
可以说,他能坐到县令这个位置,就是这么一步步爬上来的。
而他早就想找个机会投靠右丞一派,正愁没素材发挥呢。
一看任怡到了自己的地盘,赶紧派人来偷听一下,要是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转手送给右丞,不就能攀上关系了么。
不过晚上来任怡的宅邸听墙根,就不能再叫白天这个家伙去了。
县令这一次,派出了自己最信任、身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