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停吧。”在她将一小节小臂都伸进土壤里之后,道君终于说了停,“要不是你现在供给本座的信仰之力还这么少,本座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才能探查。接下来你可不能总把功劳让给别人了啊,得多收集信仰之力……”
“有劳道君。”
——别废话了赶紧动手。
“哼,真没耐心。好了好了,别抵抗本座的力量。”
夏清阳只觉得有一股奇妙的感觉顺着头顶渗入四肢百骸,就像是凉凉的泉水流动一般,最后又都汇聚到她插进土里的这只手上。
过了没一会,这股奇妙的感觉就消失了。
道君告诉她可以将手收回来了。
“完事了?怎么样。”任怡也看出,夏清阳这八成是在施展什么“仙术”,来探究大淳国耕地的问题。因此见她起身,连忙就问。
夏清阳听着道君讲给她的结果,一时间也有点发懵。
她看了看任怡,道:“不是蛊术,也不是有人暗害大淳。”
“那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大淳国的土地上,有‘怨气’存在。”
怨气?任怡听着一愣。
夏清阳点点头,把道君给她的解释,转化成通俗易懂的形容来,讲给任怡和叶景清听:
“人有七情六欲。许多教派的典籍都提到过,人的喜怒哀乐是有力量的,会对周围环境、事物产生影响。虽然多数情况下,这些影响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但当许多人在同一时间,持有相同的强烈情感时,就会产生足以移山填海的巨大影响。”
信仰之力,说白了也是这样的力量。
夏清阳一面扑打手臂上的泥土,一面转过身,看向群山之后:“在更北边的地方,有一片土地里累积了大量‘怨气’,那是在人濒死前,最痛苦也最强烈的怨恨,因此产生了实质的影响。”
任怡用了一个更便于理解的方式来解释:“也就是说,有鬼魂不希望大淳国好,所以污染了大淳的土地?”
夏清阳:“……可以这么认为。”
突然就玄幻起来了呢。叶景清认为这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果断选择闭嘴不说话,以免找鬼的工作轮到自己头上。
任怡却抵着下巴,面色严肃,似乎思考起了别的事情。
夏清阳:“殿下?”
“哦,没事。”任怡摇摇头,“你接着说,有办法能解决吗?”
“只要能找到怨气根源,我应该就能解决掉它。”
夏清阳从道君那儿得到了保证,因此才有十足的信心说这样的话。
任怡点点头,松了口气:“能解决就好——说起来,你刚才那一招,能不能探知道,那个有怨气积聚的地方在何处。”
夏清阳沉默了一下,摇摇头:“具体在什么地方不清楚,只知道离这儿还很远。”
所以这附近的土地,其实还算受影响较低的。越往后的城池,只会形况愈糟。
任怡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
三人重回之前的路线,走到租好的小院中。
任怡看见了什么叫“小山一样”的粮食,一向淡定的神情也终于出现一丝恍惚,再看向夏清阳和叶景清时,神情中既是复杂又是感激。
“殿下不要再道谢了。”夏清阳忙制止她。
任怡点头:“大恩不言谢。叶兄,这些都是你用个人财产换得的,待日后大淳重回正轨,必将一一偿还。”
叶景清:???
“……咳,殿下不必客气,都是叶某该做的。”
收到夏清阳的眼神,叶景清反应也很快,马上拿出自然的态度来应对了。
任怡:“这些米面粮食放在这里,不会有事吗?”
夏清阳:“殿下放心,我两位师兄晚上会住在这里,轮班看守。”
叶景清:“啊……对,我和二师兄两人定将此处牢牢守住,不让一只老鼠溜进来。”
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任怡彻底放下心。
之后,任怡先一步回到城主安排的住处——城主府内院歇息。夏清阳和叶景清则还打算去粥摊帮把手。因此三人分开。
这任怡一走,叶景清总算能把满肚子的疑惑和好奇都向夏清阳问出来。
夏清阳听完,道:“叶老板放心,我不是随随便便将那些功劳安在你头上的。”
“那你说这些粮食都是我从邻国购回……”叶景清啊了一声,明白了夏清阳的意思,继而有些兴奋,“你是真的想让我发挥特长,把大淳国的商业贸易给它搞活起来?!”
“叶老板不愧是商人,脑筋转得就是快。”夏清阳含笑点头,“但也不是茫无目的的。这样,叶老板随我进屋,我细细与你讲来。”
这两进两出的大院,之前也是个大户人家所住。
现在由于这户人家急需用钱,才将院子以比较低的价格租给苏权他们。
所以两人一进屋,发现这屋子里有纸有砚,甚至在书架上还找到了大淳国的国土志。
她于是将这些都拿来,在桌面上铺开,对叶景清道:“叶老板你看,这是大淳国现在的城邦分布图。从我们这一路走来的观察可知,各地都有商贾大户,也或多或少都与当地的官员有勾结。我希望叶老板做的,就是捏住这些人的命脉。”
“把他们的资产都攥过来?”
“不不。”
夏清阳哭笑不得。
她可不是想让叶景清在大淳国搞什么财阀啊喂。
“只要让他们觉得,与你做交易的利润够大,大到足以冒着被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