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闵将的意思,他好像确信会有人来救他。
可能起义军里,刚好有跟她现在身量打扮类似的人,加上牢里环境昏暗,闵将才认错了吧。
将计就计,不用催眠了,省下一次言出法随的机会。
夏清阳套来了起义军的所在,便不再跟闵将废话,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后,门外再次传来响动。
闵将和真正来营救他的小弟大眼瞪小眼。
小弟:“老大,杜哥说明天在法场上找机会救你,让我来踩踩点,顺便知会你一声,别着急!”
闵将:嗯??你刚才不是他妈的来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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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起义军的位置,就一切好说了。
时间紧迫,夏清阳没停步,从牢里出来以后,直接寻了个机会混出城。
正好在城门外遇见了一位赶驴车的大叔。用三斤小米的价格,夏清阳请一位大叔拿驴车载着她去却冥郊。
“小伙子,这都快黑天了,你说你去却冥郊干什么啊。”
“家祖葬在那里,今天是忌日,我想去祭拜一下。”
“怪不得呢。唉,你家里人能葬在却冥郊,看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啊。”
“怎么说?”夏清阳想起她出城前,向路人打听的消息,“却冥郊葬的,不都是为国战死的将士吗。”
十一年前,先帝病重,各国看准机会妄图侵扰大淳,纷纷派兵试探。
那段时间大淳国战火纷飞,不光是任怡,连当时还是皇子的任傅,都在率兵征战。
遭受战火打击最惨的,其实是泉陵城——自此,大淳国的五座城池都有了它们的初印象。
按距离依次来看。夏州城距京最近,是受京城影响管制最严格的城池。
洛书城刚刚失了城主,正在动乱。
池春城是夏清阳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
泉陵城据说受十一年前的战乱影响,至今民生凋敝。
宁安城则是任怡的封地。
由此可见,池春城与泉陵城挨得最近,泉陵城如果成了主战场,那池春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当时有几场惨烈的战斗,正发生在却冥郊这个位置。
由于战死者太多,战斗结束后,却冥郊干脆就变成了专门埋葬枯骨的地方。用小孩子不懂事的话来说,就是死人坡。
后来,因为经常传出闹鬼之类的传闻,人们就渐渐地不愿靠近这里了。
这就是夏清阳从路人口中听闻的历史。
大叔:“嗐,你自己父辈的事,你还不清楚啊。”
“我自记事起便在京城住了,一直没怎么回来过。”
这种谎话,夏清阳现在已经编得信手拈来了。
“那怪不得呢。”
夜幕快要降临,天边的一抹暗红即将消退,归于浓墨的漆黑。
大叔一边甩鞭子吓唬驴子加速,一边给她讲:“但是你想啊,却冥郊这地方,如果真的只是埋葬战死士兵,为什么老人们都谈之色变啊。”
“为什么?”
“因为这里边埋的啊,就不光是战死的士兵!还有二十几户无辜的老百姓!!造孽啊——”
夏清阳神色微变:“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啊,我可不敢说得太明白。”
大叔抬抬手,一副没法往下聊的样子。
夏清阳心领神会,央道:“大叔,我再给您加二斤米,您就给我讲讲吧。”
“哎呀,不是粮食的事……”
“五斤?大叔,我是真的想知道家祖当年发生了什么,求您了。”
“咳咳。”大叔瞟了一眼夏清阳手里鼓鼓囊囊的大包裹,“行吧,看在你这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给你讲讲。”
“其实这却冥郊啊,以前不是那两个字,而是叫雀鸣郊,是先帝来给提的名字呢。取……啊对,取雀鸟鸣啼的意思。咱这大老粗,也不懂,反正就是说却冥郊那儿风景好,尤其是一到春天夏天,小鸟们叽叽喳喳叫的可好听了。
但是十一年前啊,仗打起来了。唉,当年的情况那叫一个惨啊,听说各个城都不安宁,都快打到京城去了。完了上边的人一想,就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啊,就觉得是不是这几年的风水不好。一算,嘿,还真是。”
风水不好?
夏清阳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
饶是她在京城搜集了不少信息,一路走来接触了不少故事,也没听说过有人把当年的战乱归结于风水问题。
她知道,有些故事很可能讲着讲着,就半真半假了,尤其是这种风水志怪一类的故事,不可全信,但也不能完全不做参考。
“后来啊,就有人说,得在大淳国内几个固定的地方做活人祭,才能让战乱平息。”
“活人祭?”
夏清阳一怔,忽然觉得背后窜起一股阴风。
她偏头看看,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片全无人息,连炊烟都看不见了的小道上。
大叔却还是很淡定的模样,仿佛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千百次:“是啊。得用活人的命献祭。雀鸣郊就是其中之一。二十几户人家啊,一百多人,就这么被残忍杀死了。”
夏清阳听明白了:“是为了掩盖这件事,才说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的?”
“是,也不是。因为当时各处都在打仗,所以的确是有敌人在附近。只不过献祭活人的事,被这帮人借着打仗,给顺道给遮掩了。”
“可这件事距今才十一年吧,为什么现在连提起的人都没有了?”
“因为害怕啊。战乱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