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夏清阳刚刚用来束缚元基掌教二人的力量。
那其实是冠玉仙君留在魔塔内的仙力。夏清阳只是催动了它。
毕竟当年是这两人主谋,害死了冠玉仙君。
这样做,也算是给那位令人敬佩的仙君一丝慰藉了。夏清阳是这么觉得的。
而看红英的神情,她明显是理解到了夏清阳的心意。
“那好,我将最高权柄交给天道。”
夏清阳在意念中与道君沟通了一会,而后朝红英露出一笑,掌心浮现点点光斑,飘到红英跟前,“这是大部分阵法的控制权,天道说,日后要你好好镇守这魔塔。”
红英一怔,继而郑重接过。
“你真舍得?”应罗魔尊看她。
“当然。”红英一点都不觉得亏了。
其实这和她的目标没差别。
有了这一大半阵法的控制权,她依然是魔塔的所有者。
而且天道把控着最高权柄,非但不是她亏,反而是一道保障,一面后盾。
不过在接过权限后,红英好像依旧没有放弃让夏清阳来做新任监察的念头——
“你不是很需要信仰的力量么。那还是在这魔塔里领个‘监察’的职位比较好。”
红英对夏清阳说,“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琐事交给我们打点,到时我们把‘新任监察’和‘魔塔刀圣’两个名头宣传出去,你就可以坐收信仰了。”
应罗魔尊听她说“我们”,不由挑了挑眉毛:“喂,本尊可没答应给你当苦力啊。”
“不当也行,回去坐牢。”
“……”
在面对红英和面对浩成天帝时,应罗魔尊都是受气,但受气的状态还不一样。
浩成天帝就像是逗着应罗魔尊玩,时常让一让他,让他觉得自己下一回就能斗赢。
而红英就是一点脑子都懒得在应罗魔尊身上动,干干脆脆的暴击。
但应罗魔尊气了半天,看了夏清阳一眼,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本尊要是去云游四海,你们肯定找不到本尊的人了。行吧,本尊先在魔塔留一阵子。这样等到刀圣跟那个什么游戏规则打的时候,本尊也好出力帮忙。”
红英:“想不到你也有这份心。”
应罗魔尊:“?瞧不起谁呢。”
接着,应罗魔尊开始吵吵嚷嚷,非让红英跟他签一个劳动协议。
夏清阳在一旁看着二人,不由笑了。
笑及眼底,温润动人。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经历这么多,遇见这些人。
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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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再难,也总有离别时刻。
或许是魔塔人都很习惯离别,所以红英和应罗魔尊送她时,谁都没有表现出难过或不舍。
因为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只要有机会再见,就比什么都值得期待。
魔塔的烂摊子就交给红英他们收拾了。夏清阳相信,以红英的雷霆手段,不需要多久就可以让魔塔重回正轨。
猎猎的风吹过。
夏清阳站在魔塔最顶的天台上,用信仰之力生生开辟了一道空间裂缝出来。
红英和应罗魔尊后面望着她,临别之余,依然为夏清阳现在的力量所震撼——徒手开辟空间裂缝进行穿梭,极少有大能者可以做到如此。
他们的刀圣妹妹总是这样,几天就不见好像就突然又变强不少,带给人很多惊喜。
夏清阳转身朝两人挥挥手,然后便用信仰之力虚虚托着自己,纵身跳进时空裂缝里。
坐标,是道君给她的。对应着游戏规则藏匿的世界。
这两天,因为发现了探测仪另有大用,于是庆峰揪着头发,又一次逼着自己开始研究。以求能够更精准地定位。
但也不能全靠庆峰。
游戏规则损失了部分元神,眼下是从未有过的虚弱状态。
所以道君催着夏清阳赶快动身——趁它还没跑,先到它现在躲藏的世界堵它去!
这样一来,它如果想逃,造成的空间异动,也能立刻被夏清阳捕捉到。
这边夏清阳堵着,那边庆峰研究着,双管齐下,不信这次抓不到游戏规则的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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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夜凉。
高耸入云的无妄山上,一个外表三十余岁的中年人,强忍丹田内的剧痛,在祭台边打坐。
修炼之人五感皆开,五识通明。
中年人能隐约听到山腰位置传来的争执打斗声、刀剑入骨声。
但他不能妄动——
掌门和其余几位长老,都亲自下山去阻拦敌人了,若是他不在这里好好地稳固阵法,他们门派就真的玩完了。
剧痛中,中年人望着巨石垒起的祭台,恍惚回忆起这祭台刚刚建起时的样子。
那是他们门派最辉煌的一段日子。
开山老祖在问仙大会上夺得魁首,一举成为当世第一神君。
连带着整个门派都风光无两,无人敢惹。
但老祖自己却没有那么高兴似的,反而即刻命人修筑了这祭台,又亲自刻下山门阵。
阵成之日,他们的老祖,那个如清风般淡雅寡情的男子,抚摸着祭台,说出的话语似寒风萧索:
“有此阵在,即便他日我不在了,依旧无人能犯我归一派。”
那时中年人并不知道老祖为何会这么说。
不过后来,他很快都明白了。
因为老祖在那之后不久就离开了。
是的,离开。
不是飞升,也不是离世,而是忽然不知所踪。
没有老祖坐镇,门派遭人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