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鸿的脚程还是比德国卫兵快些,等他赶到德国药房外时,红灯照刚刚砸完了一轮红莲灯。
好个无影脚,他加速助跑突出人群,横着身子在街道旁边的墙壁了连蹬数下,便跃过了看热闹不要命的路人。
接着黄飞鸿大步流星飞身腾空,手里的马鞭向前一挥抡了个半圈,啪地一声抽在了德国药房的牌额上,甩直了的马鞭前端被牌额一挡,便绕着牌额转了两圈。
他也顺着马鞭的去势一提拉,再一次拨高身形。
横身越过红灯照众人,去势如虹地一脚踹在一个仙姑的肩胛上,借着这一脚的后劲在半空中团身一旋,再一次蹬踏了一个仙姑借力转过身来,劈开双腿抵住药房的大门柱,悬空而立。
兔起鹘落间黄飞鸿将挡在药房门前的仙姑们都崩飞,口中高声喊着:“这是洋人的药房,不能滥杀伤无辜。”
亮相很精彩,却又一次做给瞎子看了,红灯照压根就没有往药房里突。
见没有人追击,黄飞鸿才收腿落地在门廊上摆了了侧步起手式,请了。
可等着黄飞鸿的却是苗三娘戏虐的眼神,小样,就知道你这事妈会来捣乱。
领队的仙姑见有人闯了进来生事,也不客气,高喊了一声结阵,仙姑们便擎剑据位,刷刷十数把青钢剑亮了出来,将黄飞鸿团团围住。
艺高人胆大,黄飞鸿一点都不怵,卷动马鞭冲入阵中,左右甩动中马鞭像是被黄飞鸿注入了灵性,像一条灵蛇在人群里闪转舞动。
一条马鞭被黄飞鸿舞得密不透风,在他周缘滚卷如龙,啪啪地抽打在众仙姑身上手上,将仙姑们抽得哀叫连连,一时间人仰马翻,众人竟然近身不得。
他一边动手,还不忘一边斥责:“你们都是仙姑,为何要做杀人放火的事?”
苗三娘不忍部众们被黄飞鸿戏弄,也抬高了声调:“退后。”
仙娘们得令便抽身散开,离了黄飞鸿远远的。
苗三娘可不会给黄飞鸿面子,俏脸一寒:“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杀人了?”
见红灯照没再动手,黄飞鸿想以大义压服她们,便朗声道:“药房里面都是医生护士,不能杀。”
苗三娘闻言撇嘴道:“红灯照在这里放烟花,如果烧坏了东西我们照价赔偿,但我们站在牌额外未逾越半步,反而是你跑到人家门前耀武扬威,算个什么意思?”
黄飞鸿蹙眉不解,总觉得有些不劲,却又想不起来。
这时外头的东交民巷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砰砰密集的枪声,还伴随着劈哩叭啦的爆吵,像是放烟花爆竹时的啸响,但密集程度和强度更高。
原来是德国洋枪队到了,近百人的洋枪队刚一进入东交民巷,就发现两侧围墙里扔出了近百个灯笼一样的东西。
不论谁碰到如此诡异的事情而手里又拿着枪的话,一定会搂火射击,哪怕扔过来的是金砖也不例外。
可他们一开枪就祸事了,那些红莲灯在空中被直接引燃炸响,却并不是炸弹,而是烟花爆燃。
火光和硝烟顿时便罩住了洋枪队,失去了视线,后面扔出来的红莲灯砸到地上,又加剧了硝雾,更多的烟花弹几乎就在洋枪队的头顶、脚下甚至身上绽放。
红莲火劫就是个大烟花,引信就是摔炮,洋枪队的鲁莽举动,等于直接捅开了数百个马蜂窝。
有些还在他们的眼前耳旁炸燃,于是他们手里的枪也扔了,都忙着捂脸痛呼,太狠辣了。
这才哪到哪,等红莲火劫燃放完,一队蒙住口鼻的仙姑们翻过围墙越了出来,个个手持长剑,照着德国士兵就是一阵砍杀。
她们整齐有序也不慌乱,口中不断喊着暗号,将听声辩位的手段用得淋漓尽致,丝毫不会担心误伤。
反观德国洋枪队,他们条件反射蒙脸捂耳朵,完全忘了防备也无力组织反击,不管开枪还是突刺刀,都有可能杀死自己人。
于是这场哨烟之战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一阵“呃”、“啊”的临死呼吼过后,洋枪队就再也没有能站着的士兵。
红灯照这边还会循着呼吸声补上一两刀,等硝烟半散时,大街上趟了一地的红毛鬼,都是有出气没进气的,大捷。
自有领队的仙姑大吼一声:“得手了,速速撤离。”
仙姑们又一次施展身手疾驰而去,还不忘人手背走一击洋枪,这是圣女交代下来的事情,洋人的妖法了得,可不能让他们再捡回去。
何况这些都是上好的精钢,值老钱了,谁都不傻。
数息后,一阵风吹过,卷走了烟雾,长街上横七竖八地倒满了尸体,或许有个别士兵漏网,但也伤得不轻,苟延残喘罢了。
刚才还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东郊民巷,转眼间就变成了寂静如坎的阿鼻地狱,只在黄土路上流成沟溪的热血尚有余温,却炙眼得很。
同样炙热的还有德国药房外的死胡同里,苗三娘正跟黄飞鸿在噼里啪啦地交手。
声音是你来我往拳jiǎo_jiāo击的碰撞,苗三娘还处于上风。
刚才枪声传来时,黄飞鸿就醒觉了过来,但他刚想突出红灯照的剑阵,还没来得及动手苗三娘便高呼:“拦住他,不要让他过去坏事。”
于是剑阵便动了起来,猛的一个收缩进逼,就挤压了黄飞鸿飞遁的空间。
可黄飞鸿也不吃素,他直跃而起,故技重施抡甩手里的马鞭,长鞭呼啸着卷住了德国药房的牌额,挂在其上。
黄飞鸿顺势一个牵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