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正在啄食甜莲子的云啄啄,道:“喂,蠢鸟,看来有人看中你了啊。”
让她带着云啄啄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难道云初黛是觉得她有这么好欺负,那么容易就能够让她把鸟夺过去吗?
云啄啄头都没抬,“啾”地一声,继续吃莲子。
嗯,甜甜的,粉粉的,好吃。
鬼王那一碗怎么不给它呢?
它看了一眼,爪子动了动,就要去扒那一碗。
两根冰凉的手指毫不留情地一弹它的头,差点将它弹到桌子下去。
“本王吃过的东西,你能碰?”
云啄啄:“......”
云迟:“......”
怎么感觉这话有点儿不对劲啊?
他吃过的东西,云啄啄不能吃,可是,他把那一碗推到了她面前了啊!
这意思是,她就能吃“他吃过的”东西?
一人一鸟对视了一眼,同时鄙视起某王爷来。
明叔还等着云迟回复呢,但却不敢催,只能站在一旁候着。
锦枫也站在一旁,却是一脸担心。
“小小姐,你千万不要去,圣女肯定对你不安好心的。”
在锦枫心里,开了窍的云迟变得这样聪明,什么都会,那么,开了窍的云初黛肯定也不好惹。
“可是皇命难违......”明叔道。
“皇命......”镇陵王冷冷一笑,正要说话,云迟已经眼珠一转,道:“我去。”
“你敢。”镇陵王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让她去陪那个女人过三天,他呢?
“我去看看云初黛打什么鬼主意啊。”
“她打什么主意,你都不需要配合。”镇陵王道:“不过,你明天要去,他也未必会让你去了。”
什么意思?
镇陵王眼睛微微一眯,道:“因为晚上会有人命。”
众人都听得心头发冷,同时想到了一人。
郑二公子。
云迟眉一挑,为那个郑二公子默默地点了根蜡。
如果他不想死,晚上就别来了啊。
“这郑家,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云迟托腮想着。
“当初益城,你曾遇见过郑家人,忘了吗?”镇陵王提道。
他这么一提,云迟倒是想起来了。
当时那个小公子,要吃跟他们一样的饭菜的?
一个贵气的老夫人,一个柔美的十八岁小姑娘郑云环,一个安哥儿?
原来是那一家人啊。
小长安,郑家。
当朝威远大将军的叔叔家。
看来她与郑家的孽缘是早就开始了啊。
云迟侧头看向晋苍陵,“你曾想拉拢威远大将军?”
所以,当初她察觉到他对郑家有那么一分容忍。
晋苍陵淡淡说道:“曾想过。”
可是试探过之后才知道,当年的威远大将军已老矣。
手下的百万雄兵或许还强大英勇,可是威远将军本人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一种威猛无惧。
如今的威远将军更是家族俗事缠身。
再说,便是威远将军还是在他想要拉拢收服的名单上,也不能阻止他杀郑二公子。
只要他今天晚上当真敢来。
郑二公子敢不敢来?
答案在晚上就揭晓了。
京城华灯初上,青楼巷子的姑娘们刚开始挥着熏香的丝帕招呼着来往的客人,这本来静寂的迟府门外,便来了一行十数人,除了为首的郑二公子,其他随从都手提大红灯笼,一下子把迟府外面都照亮了。
郑二公子穿着一袭新制的桃粉色衣袍,手里执着一把纸扇,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
“去,给本公子拍门。”郑二公子想起了当初在宫宴上看到的迟妖精,心里一片火热。
那个女人当真是妖精。
够美,够辣,够味,够风情。
他是看到她跳到镇陵王身上,与他旁若无人亲热的那一幕的,那个时候他就对她念念不忘了。
那个女人若是他的,不,若是能得她一夜,他也是死而无憾了。
可是之前他只敢想,半点都不敢行动。
现在可不同了,皇上暗示群臣了,镇陵王是他的儿子,毕竟是皇子,以迟妖精那样的女人,不堪皇子妃,只是镇陵王向来叛逆,不听父命,他那颗慈父心也是操碎了。若是有人愿意为他分担,娶了那女人,镇陵王若是再胡闹,他肯定会压下去。
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们对迟妖精做什么,皇帝都不会给镇陵王撑腰了?
他们都觉得,镇陵王多年来在皇帝胡作非为,暴戾狠毒,也不过是因为皇帝给他撑腰了。
现在皇帝不替他撑腰,谁还怕他?
所以郑二公子就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非要来找迟妖精,着了魔地想要娶这个女人不可。
他还觉得,以他的条件,迟妖精早晚是嫁他的,不如先来睡她一睡。
反正一想到她的媚劲,他根本不能再等。
“啪啪啪。”
门打开了。
明叔一看郑二公子果真来了,心里沉沉一叹。
镇陵王在此啊。
以他的狠戾手段,郑二公子此来,必死无疑。
那么,便是把威远大将军给得罪了。
他还是想努力把郑二公子劝退,便出了门,对他抱拳行了一礼,“郑二公子,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姑娘已经歇下了,请回吧。”
回吧,我可是救你的命。
“又是你这个狗东西。”郑二公子啪地一声打开了纸扇,围着他走了一圈,啧啧两声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