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若非此人唤出声来,只怕他已拔剑相向。
“桑~?~?”他微微蹙眉忙拉着他走向一边:“你怎么来这里,快回去!”
“师兄,你想去见师傅?”见他不置可否,桑?有些生气:“为什么!是他毁了金鹤阁,他的心里只有那些对他有利的弟子,你又何必~”
“桑?!”他呵止道:“你且先回去!其他的事我来做。”
“其他的事,你要做什么?”
桑山并未回答他,已是拔剑逼他离开。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时不时还会从顶部的通风口滴落几滴含着青苔的水滴...总算走到其中一间用玄铁封死的封闭小房间面前,天将拿出玄铁钥匙轻轻一挥,那铁牢的大门上便显出几个金色的字体:瑾鹤!
大门缓缓打开,他刚进了门内,大门便快速的关闭封死。
进了门内后,门内还镶着一个大大的铁笼子...还好,师傅虽略显狼狈却比其他关在这里的妖魔鬼怪要好上百倍。
师傅依旧一身绿衣,他气定神闲的盘坐在笼子中间。
他嘶哑着嗓音轻轻唤了一声:“师~傅~”便跌跪在地悲戚呐喊:“是弟子无能!”
瑾鹤微微睁眼,双眸充血,他狰狞着想要靠近他一些,奈何双肩被铁钩勾住拉扯着他...
“你来了。”他淡淡的用枯槁而沉闷的嗓音道。
“金鹤阁可还好?你师弟玄朱可还好?”
他就算是到了这里竟还惦记着玄朱的安危。
“本座曾为你师弟卜了一卦,算出他近日有劫,你且万不能让他再出事端。”
桑山哽咽道:“那日是弟子亲自将他送入震雷,虽有内伤也不至~”
“桑~山~”瑾鹤打断他,八卦罗盘钟也从他怀里飞出飞向桑山:“此物为师传授于你,日后金鹤阁就交给你了。”随着八卦罗盘钟的离去,他似乎也老了许多,难以掩饰的狼狈不堪,好似临终遗言般幽幽道:“你绝不能让他被押入这里,他若是进了这地牢,要想再出去就难了!”
桑山捧着那八卦罗盘钟,哭着磕头:“师~傅~”
“此去,定要救出你师弟,他不能有事,他若是有事,为师这一世的谋划就再没有任何意义。”
“他如今咎由自取,还有何可指望,如今盛世繁华,您又何苦~”
“此乃为师一生之志,为凤族重盛,为师无悔!”
“你走吧,本座乏了。”
看着师傅如此坚定的神情,桑山只得跪下重重的磕三个响头:“师傅保重。”
桑山走后,瑾鹤望着眼前茫茫的漆黑一片,如若玄朱躲过此劫,那么他也就有回去的机会!如若不然,他也就大限将至,可纵使是死,千年忠骨终不悔!
师傅不在,金鹤阁如同一盘散沙,一大早坐在堂内的珑玥看着来来回回匆匆忙忙收拾行囊的弟子们终于忍不住的出手阻拦。
还是大师兄桑山出手调和,才不至将事情闹大出丑。
“大师兄,得了吧,那日在入云殿,你被闲云阁的那帮弟子羞辱一事,还不够丢人现眼吗?如今又有什么脸面来管我们!”其中一名弟子甩开桑山的手冷嘲热讽道。
又一弟子一边捡起被珑玥丢在地上的一包东西拍了拍一边道:“就是,大师兄,念在我们同窗一场,好聚好散,日后见面也不至彼此难堪。”
金鹤阁的六师姐桑?(yao)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三师兄桑?(dai)给阻止。
“你们!”珑玥拔剑指着他们:“你们扪心自问,师傅平日里待你们也算不薄,如今,他老人家受难,金鹤阁遭劫,你们不想法子帮忙也就罢了,还~”
“待我们不薄?珑玥,谁不知晓你是龙族公主,这金鹤阁是开是闭,你可会受任何波及?”
“我们不一样,我们不过是小仙小庙,师傅向来待你与玄朱这般出身高贵的仙、神就与众不同,如今我们主动离开,不过是给彼此一些脸面罢了!别到时候闹到入云殿,丢脸的可不止我们了~”
“其~实~师傅待众弟子是否薄彼厚此,大师兄应是比我们更清楚,不是吗?”山神之女青要从不远处走来,她身后的随从已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外走。
“青~要~”珑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青要无奈一笑:“你知道的,我早想离开,如今,总算可以走了,你难道不为我感到开心?”
是的,珑玥知道,师傅待她与她是不同的,她不过是一山神之女,师傅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便是她也只把她与蛟女当婢女那般使唤罢了,蛟女失踪前对她亦是非打即骂,她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倒是连她也敢如此了!
其实,青要本就不愿学什么法术做什么上仙,若非她父亲大人管治不力,使得山洪暴发害死不少生灵,眼瞧着升迁无望,不至期许她能光耀门楣而将她送来入云山。
珑玥冷哼一声。
桑山已是拦住她举起的手:“算了,让他们走吧。”
“师兄~”珑玥有些不甘心。
桑山继续道:“愿意留下的,自此后金鹤阁定不会亏待你们,要离开的,我桑山也不阻拦,只~是~烦请各位牢记今日,自此后金鹤阁与你们便再无瓜葛,互不相欠!”
自始至终,桑?都拉着桑?默默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当他看到八卦罗盘钟在桑山手中时,他便知道,桑山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值得吗?为了一个看不起鸟族的玄朱,为了一个荒唐的师傅...他当是知道,在师傅眼中,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