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作主张,差点酿成大错!还说念着我?念着我就作践自己,差点把命也搭进去!”清水一拍桌子,震起风波,将跪在外面的张真震飞几米,喷出一滩的腥血。
织伊闷哼一声也不免吐出一口腥红。
“瞧瞧,你如今这般羸弱的修为,连最基本的灵力也快散尽,又如何追随于我?”看着她吐血,她也跟着心痛,可心痛归心痛,她又不得不将这恶毒的戏给演下去。
织伊面色惨白,心如死灰的跌坐在地,她自知无颜面对小姐,更不配再追随小姐~。
清水看演得差不多了,只怕再演下去,她就要自尽谢罪了,她这才缓缓起身问道:“你们可有与冥界的人发生冲突?”
“奴婢不敢暴露身份,只是带着张郎四处躲藏,小姐,奴婢~”
清水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你既还愿意追随于我,如此,那便让我为你做个了断吧。”
“小姐是想~”
“你舍不得了?”
“奴婢~”
“若是不处死他,他身上留有你的气息,你以为冥界的人会查不到你?”
“这~”
清水并不再与她废话,闪身已是来到屋外,站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张真面前。
织伊回过神来,勉强着支撑自己站起来想要追出去阻止小姐,可是她还未踏出两步,整个人便被小姐的结界给挡了回去。
“小姐!”见清水出来,张真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的向她磕头:“小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
清水冷冷地看着他:“对,是你的错,你一区区凡人竟敢引诱本小姐的人为你续命长生!”
“你可知,她为了让你长生不死,竟拿自己的修为渡你,如若今日本小姐不来,不出半月,她便会原形毕露,灵力尽散!”
“怎么会~”张真不可置信的看着清水:“她说~”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若非念在你当初救了她,本小姐早将你千刀万剐了!”
“她~不会有事吧?”
“你还有心思担心她,你自己已是摧枯拉朽,自身难保。”
“只要她没事,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小姐,求求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真的会灵力尽散~”
“不想她出事,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清水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就看你是否真的无所谓。”
“如今你身上唯一值价的也不过是你那七魂六魄罢了,我听闻你们这地界有一条南河,河内有一只常年在找替身的水鬼,你若想帮织伊,便跳入那南河,将自己变成水鬼,届时,你成了冥界无法收取的怨鬼,本小姐自会前来收了你的魂魄炼化成丹药给织伊服下,如此许能为她弥补亏损的修为灵力。”
“只不过~”清水冷冽一笑:“自此后你便在三界灰飞烟灭。”
“你可愿意?”
张真不假思索激动地连连点头:“多谢小姐,只要能帮织伊,灰飞烟灭又如何!”
“说得轻巧,做了再说,滚吧!”
看着张真踉跄离去的孤影,红螺有些同情他们,她不明白,为何少主要棒打鸳鸯,也不明白少主为何要诓骗张真。
“少~主~”
清水收回方才的阴狠,这才显露怜惜悲痛之色。
红螺看着她,顿时止住了要说下去的话。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我岂能白白的将织伊姐姐交给一个无用的凡人。”清水幽幽的说着,回望向那个属于张真与织伊的小屋:“看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是!”
此时已是夜幕将至,晚霞撩人,红黄交接的南河面倒映出一片片灵动的辉煌。
夏夜晚风轻抚过岸边的竹林,蝉鸣鸟叫声此起彼伏似乎在提醒着辛勤劳作晚归的人们。
眼看着黑暗将至,在河边劳作一日的浣纱女与捕鱼男三三两两地逐渐散去,唯余下三两只随着波光摆动的竹筏停靠在岸边,像极了等候心上人的少女。
张真跌跌撞撞的拖着虚弱又老旧的躯体将泥沙上铺着的石子儿踩得沙沙作响。
日落月出乌鸦呼啸,风云变幻卷起河面黑压压阵阵涟漪。
虽是阴冷可怖,他却无所畏惧,苟延残喘着冲河内大声呐喊:“出来,水鬼,我不怕你,你给我出来。”
回声荡飞林中群鸟,传回张真耳里却好似呜咽的鬼哭声。
即是水鬼不愿见他,他便上前一步步迈去。
心里所思所想皆是织伊这一位女子:织伊,此生有你相伴一场,我张真生生世世无悔无怨!
脚上一滑,他先是一惊,索性随着那一股突如其来的拖拽力量淹入河中。
河水突然变得激流勇进,平日清可见底的南河却在此时如深渊大海般无止无尽。
下沉,下沉,原以为会就这么一直沉下去直至淹死,可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之时,锁生绳突然缠上他的细腰将他往河面扯去。
清水看着已是昏死的张真,忙驱动甘露净世术将他救回。
张真猛地吐出一口河水,呛咳着缓缓睁眼,恍惚中似乎看到了织伊,他还以为自己已是死了。
清水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冷冷的命令道:“咽下去!”
听到小姐的声音,张真瞬间清醒,听话的将那颗丹药吞咽下去,一瞬张真的身体发出微弱的白光,他只觉着身姿轻盈,血液扩张,似乎有一股强力在他的身体内涌动,猛地呼出一口恶气,从泥沙上直直的站起。
“小姐,我这是~”张真看着自己逐渐变得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