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看向那惊魂未定满脸染血的张真,看了看清水,手一挥,张真手里的那对眼睛便来到他的手里。
“你要找的铁匠铺子,我会派人带你们去,这蛟女一死,北海定有异象,我得先回去了,以免他们生疑。”
“也是,多次劳烦叶老板,叶老板~”
“能得你之信,乃我三生有幸,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保重。”
清水会心一笑郑重的点点头:“保重。”
是啊,他们之间说再多都是空话,为今之计她唯有一股脑的往前走,只有她变得足够强大,她才有能力庇护他们。
张真擦了擦脸上的血,跪在清水面前:“小姐,张真做到了。”
清水看了他一眼:“它的血肉,对你也有好处,可惜你都吐了出来。”
张真自惭形秽的低了低头。
“也罢,你本就是凡身肉胎,能做到这个地步已属不易,起来吧,换身衣物,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
红河血水流淌不息,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关于‘她’过去的记忆逐渐清晰,她竟有一种曾经的一切皆是她亲身经历之感。
“外公、舅舅、母亲、北河族人…你们放心!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她之所以将蛟女囚禁在红河附近,也是为了祭奠他们,她要让他们知道,她清水从未忘记血海深仇,她一直有在努力,也绝不会辜负他们!!
“清~水~你也安息吧,我们的仇,我来报!”
张真从远处急急忙忙地跑来,跑近了忙跪在红河边便开始燃起香烛:“小姐,依着我们凡间的习俗,祭拜亲人是要烧香烛纸钱的~”
清水只是让他自己去找套衣物换上,没想到这小子顺道还去买了这些东西。
此时的天边微微升起一缕晨光,清水仰起头深吸一口朝气:“走吧。”
张真冲着红河虔诚的叩了三个响头才连忙起身追上清水。
皎月殿的明珠忽然碎灭,死寂阴沉包裹着整个皎月殿,使其百里内草木枯萎、水族灭绝。连带着卷起汹涌波涛,从深海海底喷涌而上,巨浪席卷,帆船覆灭、房屋倒塌,北海百里内,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早已收到消息的白鲤带着巡视海面的水族前来竭力阻止,奈何神力难测,便是他自己也被巨浪拍翻连同皎月殿周围死去的水族一同冲上海滩。
北海异象因皎月殿而起,姝榣看着突然沉寂的皎月殿顿时心感惶惶。
蛟女失踪数年,竟无一丝消息,如今眼前这般,定是蛟女出了大事,悲痛欲绝竟七情全无,忘了哭泣,忘了行走,忘了做出任何反应......
“夫人保重身子,公主乃是蛟王之女,岂敢有人动她,如此异象,定只是他事先兆。”她身侧的一名老妇人忙上前扶住她劝慰道,随即吩咐一侧的年轻婢女道:“还不快去禀报蛟王。”
年轻的婢女正欲俯身应承,回过神来的姝榣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我亲自前去!”刚要踏步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质问一侧的婢女:“世子呢?命人去将世子召来!”
北海如此异象,北海蛟王竟毫无防备,此次潮浪震撼三界,六道惊奇。
此事一出,北仓随后赶到,以一己之力阻止了那还想再翻江倒海的神力,他看着海滩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原就一身寒气,又一声冷问,吓得当值的水官连忙跪地叩首回禀。
如此,他这才得知,这股神力是从皎月殿传出,海滩上的这些尸首也是皎月殿的水族。
“皎月殿~”北仓冷眉微蹙,难道是蛟女出了什么事?
这些年,他一直忙于四海诸事,根本无心管顾一双儿女,宫内诸事,皆由姝榣管顾。
对蛟女,他向来纵容,上次因她碍了龙族公主珑玥的道,引得天后注意,被陷害离开入云山,虽说为了平息事端将她禁足北海,却也于心不忍、心怀愧疚,故而对她是越发宠爱有加,诸事由她。
姝榣知他关切蛟女,时常也会向他提及她在皎月殿的近况...
怎么?难道姝榣所言有假?
还未回到蛟宫,便有水官来禀,原是蛟女已失踪数年。姝榣也是知晓,只是瞒着他不禀,还命了蛟虶出海寻找,蛟虶这才迟迟不归,引得北海将军之位无人接任,北海诸事混乱不堪。
北仓震怒之下,引得北海再次翻江倒海,只是这次,并无伤亡。
北仓急匆匆赶回蛟宫,原是要质问姝榣,便瞧见姝榣已是梨花带雨的迎了上来。
见姝榣如此,他也不免收敛了些许杀意,毕竟,天后未倒,她还有些用处!!
“夫君...”姝榣将皎月殿的残败向北仓哭诉了一遍,又担忧道:“如今皎月殿如此,莫不是我们的女儿~”
北仓这才明白,从皎月殿传出的神力所谓何意了,看来~是蛟女出事了。
失踪数年,要出事早出事了,为何会突然如此?虽有疑惑,可身为父亲,他必须对蛟女的生死抱有一丝侥幸,立刻传出北海蛟令,号令北海水族,务必找到公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吩咐完毕的他忽的又想起什么,当务之急,比起寻找蛟女,他应该更为担心受到天帝降罪。
北海异象,皎月殿水族伤亡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此次海难淹死无数凡人...
天后被困,姝榣如今也只知以泪洗面根本无法帮他去天界探望天后,要找人说情,着实困难。
没想到如今是夜玉得势,这夜玉在闲云阁数年竟炼的如此本事,先后除掉天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