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虶回到高台时,蛟女已是走了。
对于近来蛟女的奇怪之处,蛟虶旁敲侧击的问起叶竹。
叶竹演的倒是极为天真,他确实与蛟女无深交、不了解、不清楚...
其实,他与蛟虶相交数年,对蛟虶的脾气秉性也甚为了解,若是可以,他绝不愿看到蛟虶悲惨收场...只是,这三界六道,世事不可估测,他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尽量让事情往较好的方向发展,毕竟,他身为旁观者,从不曾经历过小十八之痛,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小十八。
皎月殿内,谷风将装着摄心杖的盒子呈给清水。
清水正欲伸手去拿,织伊提醒道:“小姐小心。”
清水浅浅一笑,已是将那摄心杖给拿起,那摄心杖在清水的手里虽是抖动了几下,却不敢伤清水分毫,她爱怜的抚摸着它,由衷地夸赞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法器~”随即她看向织伊:“你被这法器自身的灵力给伤到了?”
织伊收了收手,他们与巫千茎碰面之时,为了验证他交给他们的摄心杖是真是假,于是她不自量力毫无防备的徒手去接,却不曾想被摄心杖给电伤手心。
“奴婢无碍~只~是~,小姐为何无事?”
“这摄心杖虽是认主,却也是欺软怕硬的小精灵鬼,它如今自知落到了我的手里,若是不顺我的心意,必定会化为灰烬,故而不敢伤我。”
清水看着手中的摄心杖,有些不舍的道:“可惜你已与巫冥水缔结盟约,非他之血脉,再无人能驾驭你,如若不然~”
摄心杖在清水的手里还想挣扎抖动。
“罢了,我是真不忍心毁了你,你乖乖睡上一觉,也许,有缘你们还会再相遇~”清水说着,她手中的摄心杖已被冻结成冰。
而后,她拿起红螺呈上来的一根万年树干,施展移花接木之法,一瞬,那根万年树干便变得与摄心杖一模一样,她将那假的摄心杖放回盒子内:“真的摄心杖埋于巫冥水府邸之下五十米,假的交还给巫千茎,那凡女怎么样了?”
“回禀小姐,那女子起初不吃不喝有些痴傻,后来才愿意开口,不~过~听她的意思,她是被献祭给死水河的河神,不知为何会来了北海。”谷风道。
“死水河?”清水微微蹙眉:“巫千茎说是柳棘赤将那凡女给他的~,我原以为此乃柳棘赤所为,看来,此事确实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死水河与柳河相连,此事与柳棘赤定脱不了干系,只~是~其中细节~事出突然,舟禾已是去查了。”谷风忙补充道。
清水冲谷风点点头,脑袋里却在飞速的转动。
“这巫冥水,我本无意害他,奈何立场不同,也只有出此下策,但愿他能知难而退!不过,纵使如此,谷风,也劳烦你盯紧巫冥水!”
“至于死水河与柳河之事,既然舟禾已是去查了,那便让他多与熙泉联系。”
“涨潮节那日,我会离开北海,织伊姐姐,你留在皎月殿照应以免引起姝榣等人怀疑。”
“小姐要离开北海?”织伊关切道。
清水冲她笑笑:“放心,我会带上红螺姐姐,这北海诸事就劳烦诸位了,你们且先下去吧~”
“织伊姐姐~”临到门口,清水突然唤住她:“琥珀、琉璃若是一直不说,那便就地正法吧。”
“小姐放心。”
见众人皆出去后,红螺突然朝清水跪下。
清水忙上前将她扶起:“我知师兄是怕我担心,故意不让你告诉我,放心,我并未责怪你,你也先下去吧。”
“少主~”
“我这连日奔波,你也不想看到我疲乏生病吧~”
红螺这才心疼的退了出去。
巫冥水派去调查熙泉身世的人总算回来了,有关他的来历一概空白,只知他在来北海之前是月息泉的主人。
虽是如此,巫冥水却决定亲自出马试探试探熙泉,只是,他去皎阳殿找人时,这才得知那熙泉已是以主位之神去了柳河,此事还是夫人亲自应允...
如此,夫人是见过那熙泉了?她竟对他不生丝毫怀疑,着实令他有些意料之外。
难道是自己老糊涂了,真的眼花认错了人?
可是他与北桑着实太像,此事关乎王位、北海,他不能掉以轻心!!既是如此,那便由他亲自去会会他!!
于是,巫冥水也跟去了柳河。
东雾岭,苍翠挺拔密密匝匝,云雾迷蒙诡谲怪诞。
天后设计,岂会那般容易让那夜玉再添功勋,她早命人破了那桃木阵毁了那东岭琴,那混沌古兽便是连混沌古仙都无法将其彻底灭杀,他夜玉纵使有三头六臂,她也要他有去无回!!
谁让他突然变得如此受宠,他处处丰功伟绩,而她的儿子则在凡间轮回受苦,这三界六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全让他夜玉一人给独占了去!
她的儿子乃是天族嫡长子,也只有她的儿子才配继任天帝之位,他夜玉算个什么东西!!
夜玉带着天兵天将来到东雾岭的第一日便突遇地动山摇--桃木阵松动、东岭琴弦断,他们还未来得及勘探地势便已仓促的进入东雾岭与那即将冲破封印的混沌古兽僵持。
夜玉早猜测此乃天后为他精心设下的陷阱,他不‘随’了她的心意岂不辜负她的一番‘美意’!
他吹动吟遴寰萧助益东岭琴的灵力,允之等人加固桃木阵的封印。
天昏地暗,狂风黄沙,白衣如雪亦染尘灰...
眼瞧着阵法既成,琴音渐扬,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