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忠孝仁义无法齐全,可终归关系到北海根基,此事若是被天界知晓,便是父王也会受到连累,不如就地正法了这两名乱臣...”
而此时,浮椿宫,拿着册子气冲冲前来质问姝榣的蛟虶正耷拉着脑袋被绑在水晶柱上。
蛟虶不相信母亲会参与其中,起初他趾高气昂的逼得姝榣矢口否认,可就在他几乎都要相信她了,他甚至拿出那本册子给母亲过目,他的信任很快便换来无情的背叛。
姝榣在看到那册子并询问蛟虶如何得来这册子后,便朝柳红瑚使了眼色让其在茶里下药将蛟虶迷晕。
那日,柳棘赤前来找柳红瑚坦白他所犯之事,柳红瑚无法,只能求助于夫人。
而姝榣,若非看在柳红瑚殚精竭虑地伺候她这么多年的份上,临老了,还为了她这唯一的干儿子不顾老脸的跪在她的内殿外整整一夜,她早就弃车保帅,将那柳棘赤押去北仓面前,任由北仓处置。
如今蛟虶找上她,又说是蛟女将这册子给他的,如此看来,他们的胜算又大了些许,毕竟,她的女儿,若不向着她还能向着谁!
只要唤来蛟女,问清楚熙泉的下落,杀了这熙泉灭口,一切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掩盖过去...
姝榣如是想着,柳红瑚心里的大石也总算落了下去,面带喜色的走出浮椿宫想要亲自去请公主前来,却不曾想,外面已鲸兵鲨将们给包围...
身披银甲的白鲤还不待柳红瑚作何反应,一挥手已是有鲨将上前将柳红瑚给押下。
“白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浮椿宫!”
白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微臣只是奉命行事~将她带去蛟宫,王上要亲自审问!”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头顶上那金碧辉煌的浮椿宫三个大字,一边提高声音嘹亮大喊,一边带着兵将们朝浮椿宫内冲去:“奉王上之命!请夫人去蛟宫!”
姝榣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正拿着那册子细细地翻看着,如此把柄落入她的手里,这整个北海的海官还不入她麾下、听她号令!
只是,这一幕落入众兵将的眼里,到了蛟宫便成了指认她们与柳棘赤等人相互勾结的有力证据...何况,还有那无辜被绑不知情况的世子...
蛟宫之内,寒气逼人,北仓神情严肃凛若冰霜的高坐在上,姝榣被婢女们搀扶着急匆匆赶来,看着地上趴在血泊之中的柳棘赤、长生等人,她不免心虚一颤。
蛟女由红螺扶着站在一边嘤嘤地抹眼泪,一瞧见姝榣来了,她连忙上前拉住姝榣的手,神情悲怆的大喊道:“母亲,您可知肆扰凡人命数,破坏六道轮回,可是要被剔去仙骨、除去仙籍、打入轮回的,严重者,还会牵连整个北海~!”
“蛟儿,你在说什么?”姝榣重重的捏了捏蛟女的手。
北仓的声音却冷冷的传来:“她在说什么,等审过柳红瑚你便知道了。”
“王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姝榣抬起头冷冷的质问道。
白鲤却在此时走上前朝北仓跪下将一本册子举过头顶:“微臣在夫人的宫里搜出这本册子,请王上过目。”
姝榣见到那册子的一瞬面色被吓得惨白:“白鲤,你好生大胆!竟敢~”
“母~亲~您还是少说几句吧~”蛟女拉了拉姝榣。
水官已是上前接过那册子去呈给北仓。
“微臣还在浮椿宫内见到~”白鲤故意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世子被绑在水晶柱上,此时还在昏迷,已是请了海医前去诊断~”
“昏迷!”北仓冷冷的看向姝榣。
姝榣被北仓的眼神给震地往后退了两步,她最怕北仓的这个眼神,是失望、是不信任、是毫无爱意、是冰霜寒雪!!
他从未爱过她,她何尝不知,若非看在有了蛟虶,若非看在她母族的势力...
她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本夫人教训世子,需得你们这些臣子过问?”
“教训世子?世子有何过之有?”北仓已是快速地翻看完白鲤呈给他的册子,将册子重重的扔到姝榣跟前:“世子是何性子,本王会不知道?定是他撞破你与柳氏做的那些勾当,才被你如此对待!!”
姝榣被北仓扔过来的册子给砸中小腿,顿时腿一软差点瘫软在地。
好在她的身侧有婢女扶着又强撑着一口气才不至跌倒,她直直的看向北仓:“夫君所言,姝榣句句不知!”
此时,外面已是传来水官通禀,说是世子醒了,而那柳红瑚也招了,只是,将姝榣摘地一干二净。
蛟女像个旁观者一般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局,无论如何,她赢定了!!
柳红瑚被拖了上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只有一双眼睛还有些光亮的看向姝榣。她微微的朝着夫人摇头,此事因柳棘赤而起,屈打成招也好、主动承认也罢,那审问她的人是威逼利诱、无一不是想让她供出夫人。什么册子,什么勾结...此事她也不过几日前才知道,他们怎么就知道的那般清楚...直到此时她才想明白,这一切就是一个圈套,有人铺了一张大网等着他们往里钻,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为的就是对付夫人!!
可惜,她现在对夫人什么都说不出口,那背后之人,究竟想要得到什么!铺这么大的一张网,连柳河也成为其棋子...这北海...这一切的一切...直到她看到那被扶着走入殿内的熙泉公子...她才明白。
不光是柳红瑚明白了什么,姝榣亦是恍如隔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