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鸿益让人请,“先不说了,远道而来,先作修整。”
南宫曜点点头,他登上高处俯瞰着在训练场上训练的士兵。
那就是谢家军,定忠候训练出来的钢铁儿郎。
转头看向另一边,那是东楚军所在。
东楚军营帐中,新皇慕席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派人来找南宫将军,想跟他谈一谈。
南宫曜拒绝,道与东楚没什么好谈。
慕席年气愤不已,南宫曜早就看东楚不顺眼了,怕是要在战场上把吃过的亏讨回来。
顾蓉殊道,“皇上,若然让臣妾去找他。”
“你……”
“顾嫆瑛是我皇姐,那么多年的姐妹情分,他一定会见我。”
慕席年想了想,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点头答应,“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朕派人护送吾后过去。”
“不用,他不会把我怎样,就算不看在皇姐的面子上,也会看在母后的养育我多年的情分上而不敢妄为。”
“那你小心些。”
“嗯。”
等到晚上,顾蓉殊在几个碧心宫弟子的护送下前往敌方阵营,她要求见南宫将军。
褚鸿益想把人绑了扔臭水沟里,“顾蓉殊,一而再来找茬真当我们好脾气呢?”
顾嫆瑛不以为然,“你们将军都不能奈我何,你当要如何?”
“你!”褚鸿益气得想上去一枪戳死她,不要以为是个女人他就心慈手软,在这战场上没有男女之说,只有敌对双方。
南宫曜看在顾嫆瑛的面子上,亲自出来当和事佬。
“正好,嫆瑛也托我给东楚皇后带句话,她说齐王世子在北齐过得挺好,是该感谢东楚皇后赶尽杀绝,连无辜的齐王府世子也不放过。”
顾蓉殊听到这样的话,心底里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对齐王府下手,或者直接挟持了慕庭炎。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顾蓉殊厚着脸皮问,“姐姐知道南宫将军这么做吗?”
南宫曜俨然道,“她当然知道,而且我承诺她了,此次若成功击退趁火打劫地东楚军,回去后便与她成亲。”
顾蓉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彼此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
南宫曜命人送走不请自来的皇后,他站在营帐外,抬头望着苍蓝的天空。
褚鸿益走过来道,“就这样放她走了?”
“怎么说也曾是北齐的公主。”
“也是,其实你们这次到来,是为了无妄城吧。”
“褚将军想说什么?”
“北齐皇帝当真睿智。”
“彼此彼此而已。”
这日,南宫曜站在一座墓碑前。
他倒下手中的酒。
先前听闻噩耗还不敢相信,疑此中有诈,现在站在老前辈的墓碑前,只余伤心。
瀚海洲五国,各国皆有骁勇善战之名将高门,其中中州的谢家最为有名,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接着是北齐南宫家,再有东楚尉迟家,还有南扈一度闻名封侯拜相的苏氏。
西鲁的乌依部落也曾名赫一时,可如今都渐渐沉寂。
褚鸿益道,“还以为南宫将军心意如铠甲坚厚,没想到也是性情中人。”
“都是将门之后,南宫家和谢家有些渊源。之前定忠候写信去说明了利害关系。”
“但是你们没有来。”
“各为其主,说起来,那中州太子和西鲁国的新君不是交情深厚吗,那西鲁国为什么没有人?”
“是如你们一般,竭力自保,西鲁国说不想得罪离恨天的人。”
褚鸿益为此还恨透了兄弟情,想着以及信那虚无缥缈的还不如相信手中剑,也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可我听说南扈的苏将军与中州太子情意不浅。”
“这事褚某不知。”也就听过一二,说那白衣将军是男的,也有说是女儿身,但不管是怎样的人,对方都是南扈国的将军。
南宫曜也不想打听那些无用的事了,随口问,“那无妄城,你们可进去过?”
褚鸿益点头,“走过那冷寂的大街上,但没找到传说中的地宫。”
忽然有士兵来报,“敌军骚扰。”
南宫曜呲笑,“这是急了?”
“多半是。”褚鸿益命人抵抗,能杀一个是一个。
“唉。”南宫曜叹气,“你们粮草好像快没有了吧?”
“北齐太子是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
“所以你们现在就仰仗着北齐的粮草了。”
“谁让你们插手呢。”
“这话说的,反而成了我们北齐多管闲事了。”
“总不会白白帮忙。”
“但愿吧,中州帝都形势很紧张,据说新登基的皇帝是个狠角色,有说他是夜氏的人,流着夜家人的血,有说他是屏家的人,不认为他有资格坐上皇位,结果他杀了几个人,想多嘴饶舌的人就安静了。”
褚鸿益问,“历朝历代不就是这样过来吗?”
“是事实,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皇权一旦倾塌,必是埋骨无数。”
“南宫将军感慨良多啊。”
“就事论事而已。”如今是中州四大家危如累卵,之前南宫家不也一样陷入这般绝境之中。
也许中州的形势更加血腥。
中州的四大家,谢家、忱家、褚家、上官家,他们在晟启帝时就登上历史舞台,荣威显赫,走到今天,也实属不易。
可惜坐上的皇掌握着最大的生杀权。
两个人登上城门远眺,褚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