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在炉草铺,炉草铺是片区的名称,不是那个家的名字,那一家子是寻常普通人家,进了家门,还能看到地上的血,墙上也残留着斑驳血迹。
花猫仔细瞧着血迹,想象着案发时的情况,是手起刀落,很迅速,没有任何迟疑。
眼前的现场已经被清理了,尸体被搬走了,邻居害怕,说什么是不是鬼神下来收人,衙役把残忍的现场处理了。
花猫道,“是趁着人家熟睡的时候闯入杀害的。”
都在房间里,一个逃不掉。
花猫走出门外,她道,“这凶手把人命当什么?”一家五口全被灭,这不只是凶残,已经丧失人性了。
顾鸿峥返回衙门,去停尸房查看尸首。
每个人都是一剑毙命,的确是钟禹所持的佩剑所杀,小孩的伤口上还残留着剑穗。
花猫夹起来细看,仔细比对还真的是钟禹剑柄上所佩戴的挂饰残留。
所有的物证都指向是他所为,人证物证俱在,想为他洗清罪名根本不可能。
花猫看一眼无辜的孩子,心里发沉,不想看了,她转身走出去。
顾鸿峥目送着走出去的身影,他问仵作,“死亡时间大概在什么时候?”
“在此夜寅时三刻。”
“寅时?就是在夜里。”花猫站在门口道,“那时候钟禹不在。”
而她当时在睡觉,一无所知。
顾鸿峥带着人离开停尸房,问她在想什么?
花猫问,“公子的暗影会跟着钟禹吗?”
顾鸿峥道,“暗影总共四个,两个在客栈里守着,一个在查温泉庄的事,另一个跟随着钟禹没错,但是被打晕了,而且他说是钟禹动手。”
花猫要窒息,她站在路上。
顾鸿峥回头望,“怎么了?”
“公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而且你知道和谁有关?”花猫语气突然冷下来,她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满。
顾鸿峥不回答,沉默稍许道,“此事你不要插手。”
“不可能。”花猫回了三个字,她转身走去,再去牢里找那变成哑巴的钟禹。
顾鸿峥目送着固执的人,他让暗影跟随过去,“看好她。”他转身去别的地方。
暗影三跟随谢家女去牢房,她问坐在那儿要死不活的人,“钟禹,你发什么疯?”
钟禹抬头看出来,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好,仍旧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只是终于愿意开口,“你是不是也怀疑是我做的?”
花猫踢开牢房的门,“你关心自己是否被怀疑吗?”
“我……”
“现在给你机会,把前因后果说出来,总不可能别人把你扛去那里?”
钟禹道,“还真是这样。”
他醒来就闻到了血腥味,他剑上有血,手上有血,看到到处是尸体,当时他傻了。
“可你昨夜不是陪我们去逛夜市吗?”
“是。”
“但我和公子走到夜市尽头,没有看到你,这个时候你在哪里?”
“我……”
“这个时候总不可能被打晕了?”
“是,我被打晕了。”
“钟禹你撒谎。”
花猫气火又被点燃,她真的要被这个人气死了,如果不是担心他,何必管这些,可就因为关心他,才越发想找出真相,偏偏他欺上瞒下,这让谁人能忍得住?
钟禹道,“猫儿你不相信我,那何必问呢,既然心里已经相信了真相,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是你先撒谎钟禹。”
“你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
“是你自己藏着掖着不想说。”
两个人吵起来,顾鸿峥走进来道,“影三是不是被你打晕?”
钟禹猛然转头看主子,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不开口就是在承认你确实打晕影三,你武功在影三之下,他本来不会被袭击,只因为你是钟护卫,他信任你,他没有防备,然后你轻而易举的把他打晕了。”
顾鸿峥的话里含有怒意。
钟护卫的行为是不忠,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在徇私,他罔顾主子的性命安危,就为个人私事。
如果他不愿说出内情,那就承担杀害五个人的罪名。
案发现场很多衙役都看见了,他是凶手,现在不是他一句信不信我就能证明清白。
他要老老实实交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他为什么要去那炉草铺?
总不能说误打误撞,再巧合的事也没有擅自打伤主子暗影的权利。
他本身是护卫,他打伤了主子的影卫,他懂得此举代表着什么,那是罪,重则被问斩,如果人人都照他这样,谁人还敢雇着暗卫在身旁,要都他这样,那要有多少主子无缘无故死于非命?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如你还不想说,那便接受以命偿命。”顾鸿峥说完即走,他不再多说。
钟禹闷声不吭,花猫指了指牢房里的人,她又转身去追公子。
两个人走在街上,花猫频频转头,她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这一手培养出来的随从,竟是这样表现,换做谁都不高兴,他对人的信任之情本来就少,如今再发生这样的事,往后还如何相信身边的人?
“公子,你在生气吗?”
“犯不着。”
“你真的不想管吗?”
“他是护卫,生死在当护卫的时候就被挂在阎王殿门口。”
“他也是钟家小公子。”
“即便是皇室中的皇子也无时不刻悬命在刀尖上,他一个尚书之子算什么?”
“也许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