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哈德森满是得意地笑道:“跟你那无耻的样子相比,我可差得远了。所以现在你想怎么着急就怎么着急,想怎么发火就怎么发火吧。我会一直坐在这里欣赏你的表演,一个人的绝望有多深,他的火气就有多旺盛。整个系列的招投标会议,因为之间已经僵持了整整八轮,你前面的表现都很强势,但偏偏就倒在了最后一轮,这种死在黎明之前的无助感,还真是令人同情啊!”
薛元青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来,顺手还抄起了红酒瓶子,然后直接走到乔治哈德森面前。
乔治哈德森身子向后缩了一下,很是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打人可是犯法的!你我之间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关系,你要是敢动手,那可是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薛元青勉强笑了一下说道:“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可能对兄弟你动手呢?我是想请你喝酒!”
“其实啊,老兄,你一直都误解我了,我是真心把你当好兄弟处,因为我知道,哈德森老兄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你是欧洲人,欧洲人不是讲究骑士精神吗?”
“骑士精神我也懂,和我们华夏的武侠文化相似,总结起来就是说,任何的争斗都要放在明面上。谁要是在背后搞小动作或者搞偷袭暗算,那就太丢人了。你说是不是啊,哈德森先生?”
乔治哈德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在薛元青手里的红酒瓶子上。
和对方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心里话,乔治哈德森真不确定薛元青会不会突然把红酒瓶子砸在自己脑门上,心里真的发怵啊。
见乔治哈德森一言不发,薛元青继续说道:“我就感觉咱们兄弟之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你是骑士我是大侠,咱们两个人之间就叫不打不相识。所以咱们之间的竞争就不能搞那些小动作,任何情况都公平竞争。如果哪一方因为小动作而获胜了,哪有脸做人呀,你说是不是啊哈德森?”
乔治哈德森依然不说话。
“所以呀,老兄……”薛元青晃晃悠悠地靠近哈德森,把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说道,“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吧,好兄弟之间是需要信息共享的!而且想想看吧,这对你树立名声是很有好处的。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你乔治哈德森仍然把秘密告诉给对手,这一定会在咱们这个行业里传为佳话的。”
乔治哈德森动了动嘴唇冷哼一声,终于开口说话了:“能不能传为佳话我不确定,但我知道,如果真把秘密告诉你,那我就是个大傻子!”
“大傻子有什么不好的?大傻子憨憨厚厚的,一向很招人喜欢的。”薛元青立刻说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吧,忽悠人也没有像你这么忽悠的,你真以为我傻呀。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乔治哈德森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
“真的吗?你真的不说吗?”薛元青突然哭了起来,几乎不需要任何的酝酿,就开始双眼飙泪。
“你,你要干什么?”乔治哈德森被吓得一跳,他可没料到这薛元青会来这一出,竟然说哭就哭。
“我哭是因为我的命苦啊。这个项目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项目,即便失败了,你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影响。但对我来说这就是命啊,为了这个项目,我已经把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了!我已经身无分文,家徒四壁了。项目失败了不要紧,但却可怜了我家里的妻儿老小,我的孩子才三岁,现在连粥都喝不上了!我的老父亲已经七十五了,重病在身,却可怜的不敢住院……如果项目真的失败了,我薛元青真是愧对全家,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呜呜……”
说话间满脸是鼻涕眼泪的薛元青直接把头扎在了乔治哈德森的身上。
乔治哈德森那叫一个嫌弃,但偏偏怎么都推不掉。
但乔治哈德森也不是那种随便听别人哭两声就会心软的人。
而且或许是因为和薛元青相识已久,这一套无赖的招式已经免疫,所以猛地用力推开薛元青,大声呵斥道:“不要再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了,你是不是真可怜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告诉你今天约你出来,我就是看你出洋相的!哈哈哈,所以你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吧,我乔治哈德森会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欣赏你精彩的表演的!”
薛元青擦了擦泪,瞪着眼睛气鼓鼓地说道:“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哈德森你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乔治哈德森十分不屑:“这就是我的作风!”
薛元青抹了抹脸上的鼻涕眼泪,回到自己位置坐下,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乔治哈德森虽然没有说话,但心头狂喜,他今天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从他受到马克**司的委任,来华夏境内拓展业务,就一直受到这个薛元青的纠缠,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简直烦得要命。
今天是他心情最好的一天,杀人诛心,他相信经过这一次惨败之后,薛元青再也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了。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口出现两个身影,一男一女。
或许是因为乔治哈德森这一桌上的酒菜太过显眼,刚踏进餐厅的两个人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个方向。
“哈德森先生,没想到这么巧,你也在这里用餐。”那男子大声问候道,然后便带着女伴朝餐桌方向走来。
乔治哈德森朝说话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心里“咯噔”一下,如同屁股下面响了一个麻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