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芬明教授是一个雷厉风行风行的女性,性格锐利要强,自从这次交流会上受了委屈,她早就憋着要找回场子,现在发现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也不跟张苗苗和王朝阳多解释,她带着俩人离开家。王朝阳充当司机,她就坐在副驾驶指挥道路。在跟她家距离并不远的一座小区门前停下来。
刘教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区,轻车熟路的找到一个门前,对王朝阳和张苗苗说:“这就是罗庆利的家,咱们现在就去进去找他理论理论。”
王朝阳和张苗苗对视一眼,心中暗赞刘教授的杀伐果决。
不过在敲门的前一刻,刘教授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身看着张苗苗问道:“忘记问你,这些关于公差计算的知识,你是从哪里学到的?不要告诉我上学时学到的,因为我知道没有任何一个老师能教你这些。”
张苗苗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说是王朝阳教给她的。
刘芬明教授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王朝阳:“那你又是从哪学的?”
王朝阳当然不能跟他说实话,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我是自学的,您相信吗?”
刘芬明很不满意这种敷衍,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姑且相信。如果别人这么说,我一定会认为他在说大话,我还记得第一面见到你和苗苗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你们一起讨论学问的场面,当时我就知道你们不寻常。”
说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想到首次在图书馆见面的样子,当时为了一些课本上的问题差点吵了起来,知道现在已经成为朋友,真是一段很不容易忘记的回忆。
没有过多讨论这个问题,刘芬明教授敲了门,等了一会儿门,里面有人应答。
开门之后葛庆历看到门外三人,显得非常惊讶,尤其是看到刘芬明教授。
“瞧你这表情是不欢迎我吗?这大过年的我亲自来给葛老拜年不行吗?”刘芬明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语气冷冰冰的。
“欢迎,当然欢迎,请先进屋吧!”葛庆历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开门把三人让入屋里。
作为当代著名的学者,葛庆历的居所条件还不错,这点从家里的装修就能看得出来,装修和装饰的档次够高,跟刘教授的冷清清的家里形成鲜明对比。
进入客厅时发现欧海山也在葛庆历家中。
此时欧海山正坐在茶几旁边泡茶,见到进来的三人不免一愣,但还是礼貌地站起来说了一些客气话。
刘芬明心中有气,任凭欧海山说了一番过年话,她只是冷冷回一声“嗯。”这另欧海山更加尴尬,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作为房间的主人,葛庆历显然并不善于处理这种情况,尴尬地站在那里,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记了。
“阁老的待客之道有待提高,这把客人让进来也不让座也不看茶,让我们干站着吗?”刘芬明质问的语气。
作为曾经的少年夫妻,葛庆历熟悉刘芬明的脾气,没有过多分辨而是开门见山地道:“你来我家肯定不是为了喝茶,看你的样子像是兴师问罪?到底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你倒是明白人,那我也不兜圈子,我为他而来!”说话时刘芬明指了指正在泡茶的欧海山。
葛庆历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刘教授是专门为海山来的?因为他在今天的交流会上驳斥了你的观点。这也太小家子气吧!”
“哼,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小家子气,不是吗?”刘芬明教授冷冷的说道。
“我可没这个意思。”葛庆历忙道。
“那你什么意思?”刘芬明咄咄逼人。
“我没别的意思。首先我觉得海山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在交流会上提出了一些观点,这些观点或许跟你的观点不一致,但是咱们作为长辈作为学术上的老者,总不能抱有这种态度;其次海山提出的观点确有道理,闻道有先后,咱们虽然是长辈,但也不可以随便职责他!”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葛老的思想觉悟很高嘛!”刘芬明冷笑起来。
“我在就事论事。”葛庆历道。
“你就事论事,结论却把自己抬得高高在上,把我说得一文不值,倚老卖老?葛庆历,这还真是你的一贯作风啊!”刘芬明怒道。
“我说过我没这么想!”葛庆历也开始恼火。
“想一套说一套,是你的惯用伎俩,以为我不知道?”刘芬明喝道。
然而进入短暂的沉默,然后葛庆历叹了口气道:“刘教授,咱俩已经好久没吵过架了,这大过年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风风火火地来兴师问罪?”
刘芬明控制着自己的火气道:“原因我已经说过,为了欧海山而来。交流会上他说光斑尺的精度难以保证,这个观点并不成立!”
葛庆历满脸疑惑。一旁的欧海山忍不住问道:“光斑尺精度难以保证,这是公认的事实,为什么不成立?”
刘芬明转身对苗苗说:“苗苗,你来解释一下。但注意只说原理就好,不要提具体算法……哼,你的算法很高级,我不想让某些人学了去!”
张苗苗习惯性地看王朝阳一眼,见其微微点头,这才开口解释光斑尺的精度控制算法。
因为刘芬明教授交代过,不透露具体算法,所以张苗苗只从原理的角度去解释。如何控制尺寸链的叠加,如何利用蒙特卡洛算法。讲解结束之后,张苗苗以结论性的语气说,目前红星厂的光斑尺精度可以达到μm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