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阳说:“在我看来商业合作和交往朋友是截然不同的,在交朋友的过程中要注重注重情感,也要注重双方的态度和经历,但商务合作却需要冷静,甚至冰冷,更多情况需要以事实说话。
“马守仁表现出的愤怒,我不予评论,但如果我处在相同的问题,那么我只会就事论事,解决问题是商务活动中最根本的难题,愤怒会成为绊脚石,严重影响效率,聪明的人不会那样做的。红星厂是鼎力工程的供应商,那我们的定位就应该是服务者,满足客户的一切要求是我们的宗旨,所以谈不上委屈。”
赵立川盯着王朝阳:“没有感情的机器吗?”
王朝阳笑了一声说:“所有商业活动,本就是机器的运转,我们只是其中一个零件而已……再说,承担客户怒火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赵立川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道理我懂,但这些怒火原本你不该来承受,因为马守仁对你有误解。”
王朝阳冷静地说:“他对我有成见在前,解释多少都没用。老赵,刚才你单独回去帮我解释了吧?够意思,但我觉得没用。解除误解的最好方式,绝绝对不是低声下气地解释,而是用事实说话。”
赵立川没有在讨论这个问题。但心中却依旧愤怒,打算回去就找侯青海谈话。这次告密的人,一定是冯新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赵立川必须跟侯青海汇报!”
而这时王朝阳已经看出赵立川的心思,挥了挥手说:“事已至此,没必要在其他事情上浪费精力。另外老赵,不记得侯总曾经对你的批评吗?”
赵立川当然不会忘记,侯青海非常看重手下的团结,如果赵立川站在王朝阳的立场去控诉,那么显然违背了侯青海的意愿。侯青海要团结,要的是一致对外,所以无论冯新刚做的事情有多过分,只要赵立川开口,那么首先就变成了侯青海的敌对面。
“但这口恶气吞不下去呀,这个冯新刚太过分了!”赵立川怒道。
“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比起冯新刚那躲在阴角旮旯搞事情的样子,我觉得咱们更应该关注项目进程。”王朝阳说。
赵立川没有再开口,脑海中却依旧忍不住思考眼前的事情。
判断一个人是怎样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看他如何处理事件。对于王朝阳来说,赵立川曾经对他评价是技术扎实,办事能力强,反应机敏,但脾气有些冲。
但通过对这件事情的处理,赵立川发现王朝阳的心理成熟程度远远超过自己。即便当在面临错综复杂的环境以及遭受恶劣情绪影响时,王朝阳仍然冷静地像一台机器,谨慎而得体地处理工作,这很难得!
因为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显得谦卑而沉默。但那绝不等于懦弱,勉从虎穴曾栖身,说破英雄惊煞人,不外乎此。
赵立川忍不住从侧面观察着王朝阳这个外表只有20多岁的年轻人,到底是怎样修炼成一身钢筋铁骨的?
回到龙源重工办事处,王朝阳刚把汽车停稳,就看到冯新刚从里面走出来。冯新刚显得非常担忧,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赵立川虽然一直告诫自己压住火气,但当看到冯新刚这臭不要脸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要开口骂街。但抢在赵立川说话之前,王朝阳却主动走过去。
“不好办啊,不好办!”王朝阳摇头说。
“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情况?”冯新刚奇怪。
“我和老赵去见了马守仁,解释了现在的情况,结果马守仁大发雷霆,把我俩臭骂了一顿。哎,情况非常不妙!”王朝阳说道。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回来了?”冯新刚追问。
“马守仁问咱们的弥补方案,但事情紧急,我根本没有弥补方案,所以马守仁的火气非常大。回来的路上,我和老赵脑子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太好的弥补方案,唉,现在想想真后悔啊!当初还不如听你的建议……唉,不说了,不说了,我抓紧回去开会,想补救措施吧!”王朝阳说完便开车离去。
在王朝阳离开之后,冯新刚拉住赵立川问:“他说的是真的?马守仁发火了?你们还没想到解决方案?”
赵立川忍住抽他大嘴巴的冲动,你这是开心?
冯新刚自知失态,急忙打马虎眼说:“哪能,我在为你们担心!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对项目非常不利……唉,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话了,我回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上你们。”
看着冯新刚的背影,赵立川心说果然小人长戚戚。
转念一想,王朝阳这个家伙也是蛮腹黑的,明明早有解决方案,却在冯新刚面前放烟雾弹,明摆着耍猴。亏他刚刚还说自己像一台没有情绪的机器,扯吧!
王朝阳回到办事处之后,王朝阳跟其他人讲述了这次去跟鼎力工程交涉的结果。
结果虽然不够圆满,但总算是一个解决方案,接下来就要看红星厂能不能履行承诺了。
为了抢出管接头焊接法兰的时间,王朝阳决定亲自返回厂区跟老爹见面,商量出一套更为详细的解决方案。
而在返回厂区之前,王朝阳特意联系了南阳晨报的刘红英。
刘红英最近非常忙,王朝阳联系她时,根本腾不出见面的时间。但王朝阳没放弃,亲自开车到了报社。
王朝阳找上门来时,刘红英正埋在一大堆资料中呢,抬头看了眼王朝阳说:“看我这么忙,你忍心耽误我时间吗?”
王朝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