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刘副市长侧身对胡庆斌和赵立川扬了扬手,示意他们来回答这个问题。
胡庆斌和赵立川此刻的心情相似,都是在暗暗叫苦。这种问题他们怎么好回答,不过既然牛副市长已经把球踢了过来,他们总是要接一下的。
第一个回答的是胡庆斌,他用饱含真情的情绪表达了对红星厂的感谢和赞扬。并且透露出在长海农机拿下订单的过程中,红星厂给予了不可磨灭的帮助。
胡庆斌的回答非常巧妙,一方面他的情绪非常到位,给人的感觉非常真挚。但若细细品味,却都是一些空话套话,并没有说出实际的事件来。
胡庆斌的回答结束后,牛副市长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示意赵立川也说两句。
赵立川同样在心中腹诽片刻,但也只能起身作答。
有了胡庆斌前面的打样,赵立川也有样学样地描述了红星厂在整个重工产业基地中的重要作用,同时也表达了感谢。
在赵立川的回答结束后,牛副市长的眉头皱的更严重了。很显然他对前面两位的发言都不满意。但在这种场合下他也不方便立刻纠正什么。而反观胡庆斌和赵立川显然都意识到了牛副市长的不满意的态度,但是俩人都默契度极高的同时选择了装聋作哑。
两个人各有苦衷。
胡庆斌在南阳市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毕竟他的身份是长海农机分厂的厂长。而这种身份的人,就算他自己再谦逊,在公众面前也是要面子的。
人非圣贤,谁能不要面子嘛。
刚刚牛副市长宣布订单签订时候,众人钦佩的目光时时投来。可是胡庆斌在这种关注的目光中还没享受多长时间,这个时候让他站起来承认说订单签订其实跟他胡庆斌没什么关系,关键是红星厂的帮忙,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话,着实是很难说出口的。
所以他只能选择含糊其辞,大不了在会议结束之后单独组一个酒局,给王朝阳和牛副市长道歉。
而在赵立川的心中,这种尴尬的感觉更为严重。
因为赵立川跟王朝阳的合作并没有得到自家上级的同意,而是采取了一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方式,达成了跟红星厂的合作关系。要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能够拿下滨桥集团的大订单多亏了红星厂的帮忙,这也是不现实的。所以赵立川只能够采用跟胡庆斌类似的打法,含糊其辞地表达了对红星厂的感谢。
牛副市长听完胡庆斌和赵立川的回答,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他气的是这两个家伙都够滑头的,闪烁其词却说不出重点,好笑的是觉得这俩人也都不容易
牛副市长是因为对这几个企业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所以才会觉得又气又笑,但是同样一番话听到在场其他人的耳中,则彻底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了。
长海农机和龙源重工的两位领导怎么会对红星厂同时称赞呢?如果若细细品味,发现两人的言辞中也仅仅是称赞的言语而已,却并不知道红星厂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别人称赞的事情。这种情况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其中最为迷茫的要数那位南阳晨报的记者周宝亮了。牛副市长笑吟吟地看着他,问道:“胡庆斌和赵立川两位的回答,这位记者同志听明白了吗?”
周宝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紧跟着又摇头。
牛副市长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大手一挥道:“先坐下吧,我知道你心里或许还有疑问,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有可能有困惑。不过今天的会议目的却不是答疑。所以如果你们还有疑问,就请日后多多关注咱们这个重工产业基地吧。总有一天会明白实情的。”
牛副市长组织的会议结束之后没过多久,滨桥集团那两个巨额订单便正式落在南阳市重工产业基地,
长海农机和龙源重工作为两个巨额订单的承接单位立即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红星厂虽然没有直接拿到滨桥集团的订单,但是它的忙碌状态却要比长海农机和龙源重工还要严重。因为无论是高压泵车还是随车起重机,其核心系统的设计和制造的份额,都落在了红星厂的手中。
滨桥集团的工程机械类产品最大的技术难点便是载荷极大,工况恶劣,这是从一开始王朝阳就提炼出来的重点。而这两个特点在高压泵车和随车起重机两个项目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那种对载荷和工作半径的要求几乎达到了苛刻的地步。王朝阳是因为很早就对相应项目做了部署,所以才够能够应对,否则的话即便是红星厂办事处的技术实力也会很吃力。
为了同时高效对应两种类型的产品,红星办事处仍然采用的是专家组制度。专家组四位成员仍然是王朝阳,张苗苗,杨文才和娄新慈。正式的项目组成员则由办事处的那些年轻人来担任。
经过上次鼎力集团重型起重机项目的洗礼,红星办事处的这群年轻人得综合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高。上一个项目中。他们或是亲身经历过或是耳濡目染,总之,通过各种渠道得来的经验,都让他们在如今紧张而复杂的项目中变得自信,而且得心应手。
像红星厂这样使用纯新人担任项目组主要成员的方式,绝对属于大跨步的冒进行为。
放眼全国的机械行业,这种做法都是绝无仅有的。
然而实际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王朝阳一直坚信,人的主观能动性是工作的最大动力。一个人只有从他内心深处发出动力,才能够促使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