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以王朝阳为主导,针对滨桥集团的这些基础数据进行了讨论。
王朝阳取出一张纸,一边讨论一边在纸上记录。
讨论的核心问题就是如何恰当地安排人员和设备,以实现工厂效率的最大化。
王朝阳所写下的记录也并不是常规的会议纪要,而是随着分析做了一张简图。简图主要的形式是串联的方框,每一个方框里都写明了人员和设备的基本参数。
这个讨论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待结束之后,王朝阳手中的那张纸上已经形成一张清晰的工程串联图。
在场的温博昌也好,葛庆利也罢,都不是毫无基础的小白,绝大多数问题都不需要过多解释,只需点到,他们就会立即明白。所以这为期不长的一个小时,所讨论到的问题却很多。
而王朝阳最终完成的那一张工程串联图,看似简单,实际上所包含的信息量也非常之大。
更为关键的是,这一张工程串联图的意义,绝不仅限于解决某个问题,而是开辟出一种思路,其他类似的问题完全可以按照这个模式去思考和解决。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困扰我们十多年的问题,终于能解决了!”温博昌异常兴奋。他双手捧着那张串联图,如同捧着一件传世之宝一般,目光片刻不肯挪开,看那样子仿佛看上三天三夜都不会觉得厌烦。
葛庆利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温同志,您不至于吧,还担心手里那宝贝被别人抢走不成!”
温博昌面色严肃地说道:“谁敢抢我这宝贝,我就跟他拼了老命!”
说完这话,他也仰面大笑起来。
温博昌原本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可是大笑两声之后,突然感觉眼前发黑,直接向后面倒去。好在他的身后就是宽厚的沙发,跌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摔伤。但这突然的变故,仍然把王朝阳和葛庆利吓得一跳。
“温老,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王朝阳一个箭步跨上去急切地问道。
葛庆利则急忙倒了半杯水,递到温博昌跟前,一脸紧张。
温博昌的表情显得很痛苦,眉头紧蹙微闭双眼,双手紧紧地摁着太阳穴,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轻声说道:“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眼前就黑了。”
“还是喝口温水,先休息一会儿吧。要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咱们就赶紧去医院看看。”葛庆利忙道。
“去医院倒是不至于。大概是这两天忙累了。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温博昌有气无力地说道,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温水,然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王朝阳留下来照顾温博昌,葛庆利前去开门。
转眼,葛庆利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回到房中。
这两位正是温博昌的学生,男的叫周浩,女的叫董玉玲。
进门就看到温博昌虚弱无力,脸色发白的样子,周浩和董玉玲都大惊,急忙围过去询问情况。
周浩的脾气似乎很火爆,见此状况,立即忍不住小声质问王朝阳和葛庆利:“老师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立刻送医院?一旦出现问题,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王朝阳眉头一皱,正待说话,葛庆利一把拉住了他,主动说道:“小周同志,现在不是追问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温老的健康问题。你们两位都是温老的得意门生。可知道温老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状况?”
周浩仍然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没有答话,只左右查看老师的状态。一旁的董玉玲直起身摇摇头道:“老师以前从没有这样虚弱过。”
而此时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温博昌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刚刚赶到的两名学生说道:“周浩玉玲,你们不用着急。是我这两天太累了。跟老葛和朝阳同志都没有关系。
现在不要再担心我的身体了,你们抓紧时间坐下,继续讨论一下系统工程设计的课题吧。王朝阳已经画出了一张工程串联图,非常有用。你们抓紧时间看一看,尽量去理解,想不通的地方,就尽管向朝阳请教。”
周浩闻言,立即伸手接过那张简图,坐下来开始细细研究。
董玉玲没有立即看图,而是找来一个抱枕,帮温博昌垫在后背,这样能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又把他面前的杯子蓄满了热水。
王朝阳把两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不由暗自叹息,温博昌这两位得意门生的修养参差不齐呀。
看得出,董玉玲真心关心温博昌的身体。
但这个周浩,直给人一种心机太重的感觉。进门时看到温博昌的状况,就迫不及待地大声责备他人。暂且不说他的这种责备有没有道理,单从动机上看却非常不纯,与其说是关心温博昌,还不如说是想表达态度。
而到了后面,当看到那张工程串联图,他的眼中便只剩了图,忘掉了他的老师。这种人就算水平再高,王朝阳也看不上眼。
一直以来王朝阳都非常重视对人的判断。做事先做人。项目上的合作,归根结底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合作。
只要是人看不对眼,哪怕诱惑再大,他也懒得跟对方接触。
恰如当初的冯新刚,也恰如现在的侯青海。
有时候王朝阳也会忍不住反思,这种非黑即白的处事原则,并不是一个优秀企业家该有的品质。
那么自己要不要尝试着改变呢?
优秀的企业家应该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