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就做了心理准备,王朝阳此刻心中没有任何波动,立即扛起迫击炮的发射装置悄悄撤离战场。
敌军的岗哨之间距离大约是两公里,王朝阳的撤离路线是提前设计好的,这能确保即便王朝阳的行动速度远远不如敌人,也不会被敌人的援军追上。当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
即便如此,王朝阳仍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撤离阵地。因为按照他的计划,今天之内他会偷袭敌军三个岗哨,而第二个岗哨在八公里以外的地方,王朝阳的目标是在天黑之前接近目标。
在行进了三公里以后,王朝阳有些精疲力尽,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敌人追兵的动静,这让王朝阳稍加心安。他决定暂时停下来进行补给。
看了看地形,王朝阳决定把装备藏在茂密的草丛中,然后他自己带着补给品爬上一棵大树,找了个视角和隐蔽性都绝佳的树干,稳稳地坐下来补给水分和食物。
补给位置最好选择制高点,这也是从老爹那里得到的真谛。
因为补给阶段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只有位于制高点,才能尽可能第一时间察觉周围的危险,即便行踪暴露,也能确保反击的优势。
还好,补给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王朝阳决定休息半个小时再继续。热带雨林里的树干上,布满了蚊虫,躺在上面是非常遭罪的,好在王朝阳之前准备了一包草木灰,将草木灰撒在树干之上,蚊虫不敢靠近,王朝阳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半个小时。
补给和休息结束之后,王朝阳便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指南针在热带雨林里的作用不大,而王朝阳的行进路线也并非依靠指南针。我军的侦查部队曾经多次潜入过这片雨林,留下过方位记号。王朝阳就是按照这些记号按图索骥,要不然他还真不敢确定能够准确抵达第二个目标。
热带雨林里的天,要比外界黑得还要早,当王朝阳刚刚赶到第二个目标附近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能见度几乎不足五十米。
但这对王朝阳来说并不是劣势而是优势,因为王朝阳躲在暗中,能够清楚地看到敌军岗哨中升起的篝火。
这个岗哨里的守军有六人,全都光着膀子,身上涂满了诡异的颜色,跟土著相似。但从他们身上佩戴的武器来看,王朝阳确信他们不是土著,只不过是借用土著的方法来避免蚊虫叮咬罢了。
王朝阳就躲在五十米开外的隐蔽处,六名敌军围坐在篝火旁,在烤一些肉食,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既然你们聚在一起,那就别怪我一锅端了。”王朝阳轻声嘀咕一句,麻利地将迫击炮固定完毕并完成了发射前校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更是熟练了。
“砰”的一声,篝火正中炸开,围坐在篝火旁的六名敌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全部被爆炸碎片击毙
王朝阳在确定了爆炸效果之后,长出一口气,立刻开始转移阵地
这一次转移要格外小心,因为按照提前得到的情报,距离此处最近的岗哨不足一公里,爆炸声必然会第一时间引起敌人的警觉,所以王朝阳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朝相反的方向撤离。
当然由于在夜间,单兵行动的王朝阳相对隐蔽,正常情况是不会被敌军发现的。
这同样也是王朝阳提前考虑过的。
可以说截止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按照王朝阳提前制定好的剧本在进展。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王朝阳可以在两个小时之后进入安全区域,那里将接近热带雨林的边缘,王朝阳可以选择在舒适的草地上过夜。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王朝阳在夜间撤离时,一不留神滑入了一个两米多深的水沟中。这个深度其实并不危险,但水沟底部的一根两指粗的断木却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了王朝阳的小腿肚中。
剧烈的疼痛让王朝阳几乎忍不住喊出声来,但他脑海中一直记着自己仍然没有彻底脱离危险,硬是咬着牙给憋了回去。
借着微弱的光芒,他能看出自己小腿上的伤势非常严重,鲜血汩汩直流,早已染满了他的裤腿儿。
而让王朝阳真正担心的不仅仅是小腿上的伤情,更危险的是热带雨林中的各种病毒和细菌。一旦出现伤口,这些无孔不入的病毒和细菌就会有机会进入人体,而王朝阳的体内显然不会具备这些抗体,这才是真正要命的。
必须尽快处理才行,每拖延一分钟,危险都会成倍增加。
王朝阳没有在第一时间拔出断木,而是先忍着剧痛将其斩断,强撑着身体爬出水坑,躲到一个相对干燥而且隐蔽的地方才开始处理伤口。
刺痛几乎麻痹了王朝阳的全身,他紧闭双目咬紧了牙关,把那根刺入小腿的断木给拔了出来。痛彻心扉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让他忍不住牙齿打颤。
王朝阳迅速将随身携带的创伤药粉撒在伤口之上。药粉刺激着伤口,令他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实在太疼了,王朝阳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紧紧绷在了一起。
不过疼痛只是开始,忍过之后伤口便变得麻木起来。药粉中含有一定剂量的麻醉药物,能暂时减缓他的痛苦。然后王朝阳麻利地用随身携带的清水将伤口清洗干净,第二次撒上药粉。
这次撒上药粉刺激性仍然很强,但疼痛程度较最初已经减缓了很多,王朝阳还是能够忍耐的。这样前后两次撒药粉,中间用清水清洗,是纪志勇教给他的方法,用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