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村,林家。
林宏远刚从田里出来回家,还没到家,他便见听对面走来的一个男人对着他道:“宏远,不错嘛,你居然能让熊青山那样的煞神,做你的女婿!”
林宏远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那人走到林宏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骗我做什么呢,你当我不知道,救了绣儿的就是那熊青山?这下好了,可没人再敢说绣儿的坏话了。”
听了他的话,林宏远的脸色都变了,“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事儿,他并没有对别人说啊!
那人挤挤眼,“我听到时都不知道是从谁那儿传出来的了,你管这个做什么,这不是好事儿吗?”
林宏远铁青着脸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吼道:“好个屁!”
他吼完,便气冲冲地回家去,那人叫了他两声,没叫住,翻了个白眼,也自己回家去了。
林宏远一路都在想这件事。
原本他虽然松动了些,觉得林绣若是真的嫁给熊青山,也不算糟糕至极,可到底还是不舍得将林绣嫁给那个同样没什么好名声的熊青山。
虽说林绣若是真的受了委屈,他们还能找上门去,给林绣撑腰,可是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哪舍得让孩子受苦?纵使他们去熊家为林绣撑腰,可林绣到底是吃了委屈了。
只是他没想到,还不等做好决定,熊青山救了林绣的事,便已经被许多人知晓了。他只在下午时,将这事儿同朋友说了一遍,可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其他人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他下意识就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好友。可两人是二三十年的交情,对方为人如何,他再了解不过,对方实在不是会多嘴往外乱传话的人,那这事,究竟是谁说出去的?
林宏远苦思冥想了一路,也没能想透,眼看着前面就是家门了,他只好收敛起了愁容。
……
林绣已然做好了晚饭,见林宏远回来,便去厨房将晚饭端出来,叫了林文翰出来吃饭。
一家子平静的很,第二日一早,林文翰吃过饭,便背着书箱去了镇上,他除孝已有一段时间,也该翰不回来,林绣边便只用做父女两个的饭。眼下天气炎热,她洗完衣服晾上,见没什么事儿,便想着去田里摘个西瓜,回来吊在水井里湃着,等林宏远下田回来,好吃上一块,解解暑气。
她锁上门,拿着麻袋便去了田里。
她出门时时辰尚早,外面街上也有些出门晚,正要下田的人,只是这些人见到林绣,无一不神情复杂。
注意到旁人投来的视线,林绣的脚步不禁一顿,她疑惑地看过去,却见被她看的那人忙别过脸,和旁人说起了话。
林绣一头雾水,只当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她这一路上,凡是她所经之处,都有人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看她,林绣实在忍不住,问道:“二嫂子,你看我做什么?”
被她问到的那女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来,她讪讪笑了两声,正准备糊弄过去,便听旁边另一个妇人说道:“绣儿啊,你要嫁给徐家坳的那尊煞神熊青山啦?”
林绣拧起了眉,“婶子,您这话什么意思?”
被她叫做婶子的妇人撇撇嘴,“你当婶子不知道呐,救了你的人是熊青山,你现在又和田家退了亲,不嫁给熊青山,你还能嫁谁?”
林绣被她这话气得一张小脸涨成了红色,“婶子,您慎言!救我那人是不是他还不好说,就算是,您也不能这样随意编排!”
那妇人只当她是怕熊青山再不要她,笑道:“你急什么,那熊青山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了些,可还是个没娶过亲的光棍汉,你长得又这么好,他只要没瞎眼,不可能不娶你!”
林绣涨红着脸,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羞愤地转身走了,身后,传来了那妇人的调笑声:“看看看,绣儿害羞了!”
林绣小跑起来,将那让她心烦的声音远远地抛到身后,才终于停下,她额头上满是汗水,但她此刻却顾不上,满心都是怎么这么多人知道了救她的人是谁这件事。
熊青山救了她的命,可她就要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嫁给熊青山么?
林绣放慢了脚步,一双美眸之中满是茫然。
……
徐家坳。
徐老七昨晚便找了几个小弟,将刘三托他办的事儿吩咐下去,只是天色已晚,被他吩咐到的几个地痞便等到第二日,才去了徐家坳。
作为一个在镇上混的地痞,周边哪个村子在什么位置,他们都是门清,对熊青山,几人也是曾有耳闻,毕竟那是个被十里八乡都说是煞神的人,但几个地痞并不觉得那熊青山能有多大本事。
在地痞们看来,熊青山本事是有的,他毕竟是个猎户,若是一点本事没有,还能做得来这营生?但想来也就是力气大些,普通人遇上他才会没办法,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专门做这种事,那熊青山能对付得了普通人,还能对付得了他们?
尽管这么想,但为了以防万一,地痞们还是多叫了几个同伴,一起往徐家坳而去。
徐家坳离镇上稍微远些,但几人也没走多大会儿,便到了徐家坳的地界。
几人打听了熊青山在哪里,便埋伏到了熊青山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熊青山今日早早出门,去了田里干活儿。
他虽是个猎户,但家里也是有几亩田的,大多都种了麦子,这会儿麦子已经收了,他便去田地翻翻地,好种些别的庄稼。
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