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告诉你,天下容不得你这样乱来!”
董卓勃然大怒,咆哮道:“你们世家把持朝政又能好到哪里去?天下照样乱作一团,我董仲颖一心匡扶汉室,有什么错!?”
“哈!”袁隗冷笑道:“此话骗骗孩童即可,你想匡扶汉室?你若想匡扶汉室,便不会久留河东迟迟不去并州上任!
你想匡扶汉室,便不会私自废帝,还杀了那么多与你意见相左的朝中重臣!
你想匡扶汉室,就不会夜宿皇宫,秽乱后宫!
更不会任由那伪帝污蔑我们袁家,欺辱弘农王夫妇母子!
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自夺权上任之后,不思平定诸州贼乱,也不思劝农励商恢复国力,一心诛锄异己,倒行逆施,你哪里会治天下?你不过是一个想走新莽老路的狗贼罢了!
哈哈哈哈!老夫还告诉你,我昨夜已以三公名义号发文天下,号召各州府郡县有识之士联合反董,还天下清明,董贼,你活不了几天了,引颈就戮吧!”
袁隗此话一出,董卓面色煞白,怒目道:“你……你!”
话没说完,噗一口鲜血喷出,喷了袁基一头一脸,董卓怒极失智,居然举刀就向袁隗砍去!
“来得好!哈哈哈哈!”
袁隗怡然不惧,反而挺胸往刀上撞去!
噗嗤!
利刃入体之声响起,袁隗带着微笑头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祖父!!!!”
袁珣惊叫一声。
袁基喝道:“袁君瑜!我等死得其所,你还犹豫什么?你身担袁家百年期望,还有冠军县几万百姓性命,何以在此做小儿举动!滚!”
说着,袁基奋力撞开身边兵士,朝着董卓冲了过去:“老贼!我与你同归于尽!”
身边军士大惊,下意识一刀刺去,刀剑从袁基透胸而过,袁基嘴角流血,留恋的看了袁珣一眼,用尽全身力气喝道:“冠军县全军听令!给我带走你们公子啊!”
此时发生的太过突然,别说袁珣,就连董卓都愣在当场,袁基弥留之际,隐隐看到黄忠和高览双双杀出,黄忠手一捞,便把呆立在那里的袁珣捞在手里,然后和高览策马朝着己方军阵狂奔。
军阵中的郭嘉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对着面容古怪的贾诩鞠了一躬,道:“郭奉孝替主公谢过文和为他填上最后一块短版……名声……”
贾诩苦笑一声没说话,便听郭嘉面色肃穆喝道:“全军听令,后军变前军,弩兵,漫射阻敌,掷弹兵拦截追兵来路,神火雷!放!全军徐徐后撤!”
霎时间,近万冠军军如同一家开始行动的战争机器,快速运转起来,组成鸳鸯大阵的冠军县军后军便前军,迅速朝着南方撤退,而掷弹兵估算黄忠退后的路程,忽然神火雷化作星,不断砸向两军之间,筑起一面面火墙!
袁珣呆立在黄忠马腹之上,耳畔还是袁基的话。
你身担袁氏百年期望和冠军县数万百姓性命,滚!
直到身后火墙热浪袭来,袁珣才回过神,眼泪不争气的往外狂飙,他对着火墙那端怒吼道:“董卓!我袁君瑜与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董卓隐隐听到这话,满面狰狞,正要挥兵追击,忽然间眼前董白哇一声哭了出来。
“爷爷……放他走吧!放他……走吧!”
“主公,此时不能放虎归山啊!”李儒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墙,和火墙那面徐徐后撤的袁军,焦急道。
董白忽然从腰上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抵在脖子上,刀尖瞬间刺破白皙的脖子,鲜血逐渐染红衣领。
她哭道:“孙儿……孙儿喜欢他!虽然他不要孙儿,可是孙儿对他有情……他如今身败名裂,只有那点兵力,还能泛起什么波浪,况且他祖父父亲都死了,他还能如何?爷爷放他一马吧!”
李儒急道:“小姐!袁珣可不是你说的身败名裂,而是带着袁家二人的死让天下世家同情,还有废帝在手,彼时振臂一呼,必然天下响应,怎能放过他!”
董白大哭道:“我不管!我不懂!但是你人们今日若是追击!我便死在这里!”
董卓看着自己孙女那凄然的样子,讷讷不语,随后颓然一挥手:“罢了罢了……回城吧……”
李儒大惊,却见董卓使了个眼色,李儒顿时心领神会,不再言语,而董白却是今日大悲大怒,此时见董卓同意放过袁珣,双眼一闭,软倒在李儒怀中。
李儒手一挥,满脸坚毅的徐荣出列,他又看向吕布,吕布也是一拱手。
“不必说什么,你二人各领两万精兵去吧,带他的人头和废帝回来。”董卓转身走上车架,声音冷的如同腊月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