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佑早在之前,便发现齐昭月面色泛红的诡异。如今见她被赵行云安好的带下祭天台,便想探探的。见她摇摇欲坠的摸样,想也没想的便将她搂入怀中,遂然把脉,却平稳的看不出任何迹象,就像是疲劳惊吓过度似的。
可就是这脉象,让江知佑微微皱眉,似乎安稳的太安稳了。继续深探,也的确是无碍本根,他才宽下心来。可入鼻的发香,却让他有些发难。
他心下焦急时示意的,也从未想到她能会意的如此明确,还如此果决!可青丝于女子而言的仪容之重,这瞬间去了大半,斩断的怕是绾不起发了。
贴上她的发丝,江知佑眼底闪过一丝愧意。可于发丝而言,他更介怀的,是她的安好。
初华宫中升起掌灯,未日落的掌灯让宫中人心惶惶。齐昭月终是在昏睡两个时辰后醒来,头疼的撑起身子。景蓝便闻声进了来,尊道:“公主。”
想起祭天台上的种种,齐昭月便彻底清醒了过来,“祭天台上怎么回事?本宫后来怎会没了印象?江知佑他……”
“公主。”景蓝缓缓一礼,“景蓝先恭祝公主笄礼之成。”
“祭天台突然崩塌,圣上龙体受惊。公主又抱恙劳累过度,所以后来体力不支昏倒。”景蓝随后才回道:“太医说公主的身子,好生调养着便可。至于江公子,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回府了。”
“回府了?”齐昭月愣了,回想起当时慌乱的场景,也不知道祭天台有没有再震,“他可尚好,有没有受伤?”
景蓝一怔,她听说冒险救公主的,似乎是赵行云赵领军?不做多想,景蓝便回道:“公主,江公子无碍,也没有受伤。”
齐昭月舒下心来,才问道:“祭天台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崩塌了般。难不成东北地震,蔓延到京都来了?”
“这。”景蓝不好回话,只道:“当时就祭天之顶有大的震动,景蓝也只晓得,皇上安泰后便直接将工部尚书、右侍郎和礼部尚书革职查办。”
“但丞相和三公皆求情,说祭天之事生的蹊跷,要好生查办。”景蓝忆道:“圣上这才作罢,只说关押于大理寺。”
祭天台倒,三公求情?前世从来没有这种兆头,就算是历代,也从未有过祭天台塌的事情发生。而且她晕倒,也不是劳累过度!
兴许是她走的路,间接的改变很多事。可她却依旧身处于局中,不知险境。就像前世,她与齐锦辰关系不好,却也没有到步步紧逼。与太尉府走的相近,就出现了赐酒……
齐昭月起身,试着走了两步,才坐在铜镜前便吩咐道:“梳妆。”
“公主?”景蓝微愣,“公主身子刚好,若是要与皇上皇后娘娘问安,不妨改日吧?”
“本宫要出宫。”齐昭月望着铜镜中的身影,“去将军府。”
“公主…?”景蓝是真的懵了,但随即便看着齐昭月的头发,为难起来:“公主您刚醒,就出宫…况且,公主要出宫。这仪容,发都不及腰间,怕是绾不起来。”
“本宫已经笄礼了,母后又未禁锢本宫的自由,怎的就出不得宫?”齐昭月望着镜中参差不齐的发梢,道:“绾不起来便都束上去,其余的用假髻。”
“假髻?”景蓝不解。齐昭月才想起来假髻现今,还未兴于佩饰。便解释道:“移花接木之举,你去同嬷嬷说说,问问她有没有人卖发。”
被齐昭月想法震惊到了的景蓝,本以为这发丝绾不起来,公主近日都不会踏出宫门了呢!怎知这方方面面,都是想好了的。
“公主。”景蓝心中有数,才道:“就算是假髻,也要通融个日子才可行。现在出宫怕也是赶不上时候……”
“将发梢理理,用银丝绑起来就好了。”齐昭月看着发过肩,末梢刚好至于腰上。也不是见不得人,就是没有那些个金银佩饰,朴素了些。
“公主还是要出宫?”景蓝诧异着。齐昭月却将玉佩寻出来握在掌心,随后存好。假的东西,是给注重这些方面的人看的。而她想见的人,兴许不会在意这些。
马车直奔将军府,齐昭月觉得,她应该是去问江知佑,祭天台上的异样的。可最后发愣想到的,却都是他温和的模样,没脾气的模样,笑着的模样。
随即,便是如今很多事情会不一样。她没有办法预料,朝堂的局势,会不会牵扯到他,他会不会因此受累。与西岚的开战会不会有变动,以及他的安危……
到了将军府,她这次没有了性子等小厮通禀,便进了府。所以当在竹菀找到他的时候,只见他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对弈。
看到她的时候,他执棋的手顿住了。
可齐昭月嘴角的笑意还未绽露,江知佑就起身敬着:“公主安福。”
这句问安,好似本就是礼仪。可却硬生生的,让齐昭月缓笑不出来。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么?”齐昭月缓缓的轻声说着,心下却有些踌躇。
“知佑在祭天台上,观出过几分异样。”江知佑思绪一番,这话问的是由头:“公主心中有数,怕是来过问的?”
缓缓走近,齐昭月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有种疏离,“那你有没有一点觉得,是因为我想见见你?”
“公主祭天台上受了惊吓。”江知佑垂眸,转移话题道,“如今可好?”
为什么不回应她呢?
“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