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夫人这会儿是真的起不来了,哎哟哎哟的直叫唤。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再说,傅五当初也上洪家要过银子,这会儿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刚想要说声罢了,楚云霓却早已经从他的神情中了然了他的心软,就在他开口之前截了话头。
“我圣恩堂是卖药的地方,不是施舍别人和别人闹事的地方。”说着,楚云霓吩咐小伙计,“去报官府。”
等小伙计离开之后,楚云霓又问傅五:“这些年来你从洪家要了多少银子?都还给她。若是记不清楚,就数个大概,让她赶紧拿着银子走人。”
傅五也只想息事宁人。他转身进了圣恩堂,出来的时候拿了二百两的银子,丢给了洪夫人。
“这十几年来你给我的统共连五十两都没有。今天我给你二百两,你拿着走人,以后别再过来了。”
刚刚还躺在地上的洪夫人把银子揣好。可拿了银子又不走,依旧在那躺着,继续撒起了泼。
“你给了银子就没事儿了?你们可是打人了!这么多双眼睛可都是看着的。这二百两银子是你给我的,那药钱你还没给呢!”
简直不要脸!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应和起来:“既然都到门口了,那你们就顺便给她看看病。这若是看好了,你家的生意不就是更好了?”
热闹外头,卓迹皱起眉来,“主子,真的不需要属下出手将这些闹事的人都散了?”
墨浔撩起车帘子望朝那边。“早跟她说了这铺子开的不会太平。她今天若是连这场戏都弄不好,以后这铺子怕是也开不长久。”
如此,卓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墨浔望向对面的酒楼,卓迹会意,立刻就进去订下了楼上能看到这一场热闹的雅间。
圣恩堂前,楚云霓冷冷扫过这些看热闹的。“圣恩堂里有的是药材,药材也不贵,想要看病就得掏银子。”
洪夫人怒道:“是你打的我,凭什么要我掏银子?”
“你还知道是我打的你?”楚云霓冷笑起来,“你上门闹事儿,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还打错了你?我看你身上这么多肥肉,摔一下也没把你摔成什么样,讲话嗓门这么大,中气十足,还需看病?”
无视洪夫人那张猪肝色的脸,自己说完这一句,楚云霓又摇头,“你还真有病。你这泼妇的病确实该好好治治。”
洪夫人脸一横。“你说谁是泼妇?”
都是做过夫妻的人,傅五知道洪夫人撒泼起来是有多可怕,伤了他倒是无所谓,可现在楚云霓还在这呢。
伤了七公主,别说宫里头,就是钦天监那一位就不准了。
傅五冲着洪夫人摆摆手,“你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我丢人现眼?”洪夫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指着傅五的鼻子就大骂起来。“好你个傅五,现在有人撑腰了,你倒是厉害了,竟然还学会骂人了?当初你像条狗似的在我洪家门口求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丢人现眼?现在你……”
对面酒楼的墨浔厌烦的皱起眉心。
听见下头的惊呼声,墨浔往下再看,见楚云霓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把扫帚,冲着洪夫人就打过来。
说洪夫人泼妇的人现在却比之要更加泼妇,凑热闹的百姓看的是唏嘘一阵。
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姑娘了,一点儿也不文静。
墨浔眉峰轩起。“她在宫里头教训人用的也是这些招数?”
卓迹轻咳两声,“这倒没有。”
话音刚落,洪夫人又是一声惨叫。
下头的人就是看个热闹,图个乐呵。但坐在酒楼高处的墨浔却早已经发现楚云霓专门找着几个地方打。那几个地方打不死人,但都是痛感很强的地方,相信洪夫人今天之后大概会大半个月都下不来床榻……
这边楚云霓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把扫帚扔在抱着脑袋无处躲藏的洪夫人身上,“再来闹事,见一次,姑奶奶我打你一次。”
洪夫人一把抢过那扫帚,要对楚云霓还手。洪夫人像个蛮子似的冲了过去,楚云霓只是抬手去挡。墨浔眼眸紧缩一瞬,心里想着若是洪夫人感动她一根寒毛,他当场就要杀人了。
只见洪夫人哀嚎了两声,之后就倒在了地上,抱着两条胳膊打起滚儿来。
别人没看清楚,可墨浔看清楚了。
在洪夫人刚刚近身时,楚云霓已经把两根银针埋进了刺到了她的身上。只要洪夫人一动,银针就整根针都没入了身体,越动弹,疼痛的就越厉害。
果然,不到片刻洪夫人就已经是脸色发白,浑身虚汗,整个人就只剩下一口气喘着了。
就在这时,楚云霓往人群后看了一眼,又蹲下身子,也不知道是说了一句什么话,只见洪夫人两眼惊恐,一直摇着的脑袋不知道撞了多少次脚踩的青石板。也就是趁着这会儿,楚云霓又把两根银针完整的给取了出来,收好在袖中。
身体的疼痛瞬间消失,缓过来的洪夫人一把抓过扫帚,朝着楚云霓的脑袋就要砸过来。楚云霓明明看见了,也有时间躲开,却只是站在那里。
虽然在楚云霓手里吃了好几次亏,但洪夫人这会儿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要楚云霓死,哪儿还管得了这么多。眼看扫帚就要砸到楚云霓的脑袋,洪夫人越发得意,脸上的横肉狰狞可怕。
“住手!”
好大一声官威。
洪夫人吓得手一抖,扫帚没脱手,只是失了准度。楚云霓再往旁边站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