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霓心里瞬间凉了一截。过去查看,那人睁着眼睛,呼吸孱弱,脉搏也是微弱得很。
怎么会这样……
楚云霓把人翻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检查他的伤势。心脏骤停,她就急救。刚起了个头有人就把她拽到了一边去,冷言道:“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敢动手脚?”
有人出声,立刻就有人附和。“今日过来本来是要说你们圣恩堂刻意把药材压价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恼羞成怒杀了人?简直猖狂!”
“这可是在京城!饶是你背后有更大的靠山你今天也一样要偿命了!”
……
“放开!他还能救!他还有脉搏!”楚云霓几次挣扎着要过去救人,那些人却像是故意阻拦,就是不让她靠近。
楚云霓心里急的要命。不管人家是来闹事的还是要怎么样,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死在自己跟前。
“放开!艹nima的!”
被拦了几回之后楚云霓终于是恼了,忍不住的骂了一句脏话。
三字经古今通用,这个也是一样的。听见她口吐脏话,有人更是不客气,朝着外头就嚷嚷起来。
“大家都听见了!这个女人杀了人,现在还要骂人!简直没有教养!”
有人口诛笔伐,也有人陷入沉思。
就刚才楚云霓救人的手法,以及她刚刚心急说人还有救的话,简直就是像极了祭台比试那天原本应该落下风,没想到却在百姓心里赢了比试的七公主楚云霓。
再看她的相貌,容貌出众,举手投足间更有些贵气……
这不就是七公主吗!
怕自己猜错了身份,不敢直言,又怕真的惹到了天家和墨国师,便有几人相互打了眼色,合力先救人。
然而等他们再去查看时,那人是连呼吸脉搏都没了。
死透了。
“谁报官了?”
来的正是那位新上任不久的京兆尹。大人姓李,单名一个牧字。李牧一进来就看见了楚云霓,目光又一扫,望向了圣恩堂里的另外几个人,最后再落定在地上的尸体。
“凶手可还在这?”
那些还没认出楚云霓身份的人齐齐指向她,“就是她杀的!我们大家都看见了。”
那些人点点头,“亲眼所见。”
楚云霓对这些人的指控浑然不觉,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地上那具尸体。没把人救回来的无力感从内心延伸到四肢百骸,再到每一个细胞毛孔……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她一直盯着尸体看,李牧亲自走过去看了看。
尸体胸腹上出血,拉开衣服直接可以看见从脖颈位置长到心口的一处划痕。划痕不大,顶多就是表面的伤口,根本不至死。而真正让他毙命的还是胸口上的一刀。
“嗯?”李牧一声疑惑,接着就从尸体身上取出来两根银针。
瞬间,有人想起来,“是她的!这些银针都是她的!她杀了人之后还在人身上乱摸乱摁,大概就是想要找回这两跟银针!”
有人出声,立刻又有人附和起来,都说自己亲眼所见。
李牧找了张手帕来把罪证都收集起来,问楚云霓,“凶器呢?”
可笑!
人又不是她杀的,她怎么知道凶器在哪里?
可话还没出口,就有人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进来,将楚云霓护在了怀里。
“凶器自然在凶手身上,你来问她要?李牧,你找死吗?”
见了来人,李牧却一点儿惊慌之色都没有,只是淡然自若的给墨浔行了个浅礼。“墨国师。”
圣恩堂里安静了片刻,认出楚云霓那几个人当即就腿软的跪下,其他那几个了则是愣在了原地。
墨国师?
这怎么又搭上了墨国师?
墨浔拉着楚云霓的手,才发现她那双手全是冰凉,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他以为楚云霓是吓着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一切有我。我,我带你回去。”
“墨国师,她有着杀人的嫌疑,你不能带走。”
应了卓迹当初那一句话,这李牧,还真是个刺头。
“本国师,非要带走。”
墨浔刚带着她走了两步,李牧就在前头拦了下来。“本官是京兆府尹,为的就是保京城太平。今日发生命案,多人指认她杀人,本官职责所在,还望墨国师不要为难。”
墨浔冷笑出声。“京城太平何需你来保太平?你若是真能保住太平,你也不会想着将一个无辜的人判做杀人嫌犯。”墨浔冷睨着他:“趁着人还没跑远,你现在追还来得及。”
李牧再次将他拦下,说的还是那一套。“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七公主她……”
“你既然知道她是七公主你还敢抓?”墨浔的声音一下子提高许多。不进屋里的人听个清楚,外头凑热闹的百姓也全都听见了。
七公主会杀人?
百姓们可是不信的。瞬间,声声的议论和声讨响起,一人一句,口水都能把李牧给淹死。
都这样了,李牧果然头硬。“墨国师要走就自己走,七公主必须得留下。”
墨浔冷哼,“人,本国师一定要带走。你想拦,那就试试看。”
说罢,墨浔果真就要带人离开。李牧一声令下,京兆府里带来的官差衙役却没人敢上来拦人。李牧面上一沉,还想要亲自过来拦人,谁知卓迹持剑挡住他的去路,冷着一张脸,显然不好说话。
李牧冷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墨国师这是要知法犯法?”
“本国师就是要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