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浔还不及吩咐,远处的卓迹就把手中揪着衣领的黑衣人像破烂抹布一般的扔开。
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卓迹过来回禀,“主子,招了。”
卓迹说了个名字,楚云霓认得,那人在朝廷中也是位重臣,当初也是对皇后陈氏和前太子马首是瞻。
所以……
这人是怎么得罪了墨浔,怎么得罪了南阳太子?
“要留个活口吗?”楚云霓指了指那两个没多少气只能躺在地上等死的黑衣人问。
墨浔颔首,“你去吧。”
楚云霓走出凉亭,来到那两人身边,却又不做什么。
她刚刚问出那一句只不过是懂事的避开朝廷的事情而已。
卓迹办事自有分寸,如果真要杀了这两个人,现在也不会让他们苟延残喘着。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两人的惨状,又皱眉挪开目光。
啧啧,下手真狠。
不过片刻,墨浔就在那头喊着她:“云霓,走了。”
楚云霓上了马车,瞧着这并不是要回京城的路,“又是去哪里?”
“带你见个人。”
到了地方,已经将近傍晚了。
下了马车,楚云霓瞧见面前的不过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民宅。门前栓了一匹马,正是南阳太子来时骑着的那一匹。
正想开口问问什么情况时,这一家的大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那位南阳太子,见了楚云霓墨浔,南阳太子稍稍侧了侧身子让开,“已经醒了。”
楚云霓心里的疑惑陡然间变成了凛冽的狠劲儿,她冲进去,直接就进了主屋,见无人,又直接闯进了内屋。看见床榻边的轮椅上坐着的男人时,楚云霓一怔。
不是贺清婉吗……
这男子面容苍白憔悴,整个人瘦的都脱了相。若是撇开这些,但看五官倒是也俊逸好看。
她在看着这男人,这男人也在看着她。
楚云霓看他,是不识他的身份,疑惑的探究。
而他却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竟对她有种隐隐的激动。
南阳太子随后进来,将轮椅上的男子推到楚云霓跟前,“七公主,这位才是我们南阳太子。”
楚云霓:???
墨浔踏进屋内,她眼神询问过去,见墨浔点了头。
楚云霓不明白了。
那个是南阳太子,那这个又是谁?
“他只是南阳太子的贴身侍卫,祁风。”
楚云霓:?!!
墨浔没有过多的解释,“你先看看,他的伤势可有得治?”
楚云霓暂且先收起了心里的疑惑,给那位南阳太子看了诊。
看诊不把脉,而是要先拉起他的裤子看腿脚。
祁风过来拦下,“看诊不是应该先把脉?”
楚云霓道:“他伤在腿脚,自然是先看腿脚。”
祁风一惊,“你还没把脉就知道殿下伤在腿脚?”
楚云霓简直无语。
她拍了拍南阳太子生下的轮椅,“这很明显好吗?帮我把他的裤子都拉到膝盖。”
祁风恍然大悟,紧着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笑过之后,祁风又看向了墨浔。
都是墨国师跟七公主是一对儿,现在七公主要直接看别的男人的身体,墨国师不会吃醋?
墨浔果然吃醋。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诊断场面,也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安慰,但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墨浔恨不得过去直接把这双腿给砍了。
“愣着做什么?快点啊。”
祁风连连答应,帮着她把南阳太子的裤腿给卷起。
同样是腿疾,墨浔的双腿就白白净净,没有一点儿伤痕。可这南阳太子的双腿满是伤疤,大小深浅不一。敲击膝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用银针试探,亦是没有任何反应。
楚云霓直起身子,脸色凝重。“这伤了多久了?”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才想起来送医?你这侍卫是怎么做的?”
祁风一脸愧疚,“殿下的伤势可还能治。”
墨浔走到楚云霓跟前,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云霓,治好他。”
这一句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楚云霓侧眸看他,对上那双沉沉的乌眸,她咬咬牙,“我试试。”
让祁风把南阳太子抱到床榻上,楚云霓先是对他做了全身的检查,身上倒是没什么大的伤势,病症还是在腿疾。
墨浔只是中毒假残废,可这南阳太子却是双腿断骨。
如果受伤就把腿骨接上,那养上个百天半年的也就恢复如初了,可现在都过了这么久,要想让他重新站起来,那是难上加难。
不过……
按理说这么长时间的断骨,这双腿一定是真正的残废了,但楚云霓却察觉到一些不对来。
越是疑惑,楚云霓就越是专注,一双眼睛都恨不得贴在南阳太子的双腿上。
墨浔那张脸已经黑的能滴出墨来了。祁风见状,轻咳两声,凑到他的身边轻声劝着:“既然看不下去,墨国师就先去外头等着?”
墨浔冷睨着他眼,目光中裹挟着冰刃,只一眼就让祁风后颈寒凉。
祁风闭了嘴,脚步还往旁边挪了挪,离墨浔远远的。
墨浔的目光重新看向楚云霓,整个人的身体绷的越来越紧,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再来大楚之前祁风就对墨国师有所打听,知道墨国师对付人的手段,现在看来……
他跟他家主子是不是有麻烦了?
“墨国师你要不……”
墨浔冷眼又睨了过去,祁风这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