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新妍听各人感慨,感觉有些意外,原来玲儿想办大事,莺莺理想主义,茉儿坚韧执着。此虽与自己最初的看法着些偏差,但尚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综合各人疑虑,关新妍认真讲解道:
“不管这个寓言故事是真是假,我们都可从中学到些做人的道理。
倘若心中有理想就要付诸实践,抛开不切实际的幻想,克服自身缺点,朝准目标,一步一步去攻艰实施。
无论外部条件多恶劣,只要你坚持并勇敢做下去,总有一天,你的理想就会像埋在地底下的一粒种子,一旦遇到合适的气温、土壤环境便会破土萌芽。
谁说女子不能有作为?古时黄道婆、钟无盐、妇好、荀灌、吕稚、王昭君、武则天都是女子中的豪杰,事实证明,只要用心去做事,总会有回报。
你们现在才十几岁的年纪,未来路很长,你们是想整日昏昏沉沉、蹉跎岁月,到老来一无所获无名无姓地被黄土掩埋。
还是想认真做点什么造福世人或是成就自己?
这个问题很深远,你们可以慢慢思考。
想好了便可以一步步朝理想迈进,假如距离理想有一万步路,从现在起,每天向前迈进小小的一步,便离成功近了一步。
哪怕一不小心走了弯路错路也无妨,因为失败是成功之母,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谨防再犯,这可以令通往成功的路上增添些华彩,当然,犯的错误太多便是有问题了,就得好好反思了。”
各人听完关新妍一番讲述均眼睛清亮。
玲儿神采奕奕道:“奴往后一定踏踏实实做事,相信总有一天,主子会看到奴的忠心和才干。”
莺莺看向玲儿,怆声道:“你所谓的主子,是夫人还是娘?”
玲儿一凛,拿眼偷瞄了一眼关新妍,见关新妍脸上并无异常神情,理直气壮说道:
“夫人和娘都是奴的主子,夫人让奴来照顾娘,那是对奴信任和肯定,奴将娘侍奉好了,既能让娘高兴,又不辜负夫人的厚望,此便是奴最称心如愿之事。
咱们做奴才的,听话最是要紧,无论大小主子,但有吩咐,奴哪有敢不谨遵使令的。莺莺姐虽然是娘的贴身丫头,倘若夫人向莺莺姐下指令,莺莺姐难道敢不从么?”
莺莺傲然道:
“在奴的心里,娘永远是第一位,无论谁向奴下指令,只要是于娘不利,奴便不奉令。做奴才也得有骨气,不是对谁都奴颜媚骨。
倘若任谁给点甜头都撒欢儿蹦跶,那跟哈儿狗有什么区别。”
玲儿遭贬讽,心下十分气恼,回头看向茉儿,见茉儿状似没听见一般,心怀怨恨。
“好了,不说这些。”关新妍开口声道,“今日大伙齐聚于此,皆是因缘份二字,往后,世事变幻,各有命途,且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吧。”希望她们将来都能生活得好,但也只能是希望,路在各人脚下,谁也不能替代谁去走,旁人所能提供的帮助便是提个醒。
其它人懵懂点头,唯茉儿抬眼看向关新妍,心有所感,不自禁表露出一丝惆怅情绪。只有茉儿明白关新妍话里的含义,也只有茉儿能猜想到这靖王府的藩篱关不住主子,主子迟早是要离开的。
但茉儿未曾猜想到的是,关新妍不仅对自己的未来做了安排,她对苑里每个人的前路都做了番铺垫。
“我今日下午昏睡了许久,不知这其间外院发生了些什么?”关新妍忽然问。
莺莺忙说道:“娘沉睡的这三个时辰里,府里府外可热闹了,……”
玲儿急不可耐抢声说:
“最热闹的当属梧桐院了,江大人从梧桐院里搜出了三副骸骨,这第三副骸骨被藏在后厨一只泔水桶里,只因厨下婆子们嫌那泔水桶太臭,都不愿去碰它,在其上盖了一层又一层隔板和毡布,那泔水桶一放竟放了三个多月。
里面的人已烂成腐泥了,通过其衣裳,首饰,有人认出那里面窝着的竟然是三个多月前失踪的信儿,当初大伙都以为信儿与府外贼人私通,与人私奔了,没曾想……”
“后来怎样?”关新妍打断玲儿,“钱姨娘如何了?”
“钱姨娘被江大人带走了,被一同带走的还有她院里的香芹,水仙,还有七、八名小厮仆妇,江大人还吩咐手底下人来咱芳华苑里,将咱院里的龚妈妈,还有厨房里做事的王婆子也一并带走了。
不知为何,梧桐院里查出骸骨的消息传得飞快,钱姨娘还未出府,靖王府外的百姓们就都知道了。”
关新妍与茉儿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待钱姨娘坐着的轿子一出王府,外面那些百姓均拿鸡蛋、烂菜叶子朝钱姨娘的轿子砸,百姓们怒气冲天,太过激动,竟导致场面一度混乱不堪,钱姨娘脑门上挨了不少鸡蛋砸。
听说,百姓们追着轿子一路追打到衙门,钱姨娘中途被惊吓得晕死了好几回。”
相对玲儿兴致盎然的神情,关新妍的表情很平淡,“钱姨娘走后,府里可有什么变化?”
玲儿继续眉飞色舞卖弄自己消息灵通的本事,“钱姨娘一走,夫人就下令撤换了好些管事。往日被钱姨娘看重的人,如今都没个好下场,有的被杖责后轰出王府,有的被指派去马房刷马、去园子里拾掇败叶,还有的自动向夫人请辞,留下所有衣物资财后净身而去。
府里的下人们俱感惊奇,没想到钱姨娘日日烧香拜佛,竟能做出那等凶残歹毒之事,大伙儿凑一块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