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儿大怒,娇声喝斥:
“把话说明白!言语再不恭不敬,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息怒,息怒,我这不是在解释呢嘛,”瞎猫儿忙一副讨好的姿态,“在下哪敢里敢对抚心姑娘不敬,在下能出得了天水镇全赖抚心姑娘抬举,抚心姑娘的大恩大德,再下没齿难忘。”
“少废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李芊儿不耐烦催问。
萧让悠闲品茗,旁观二人对呛。
瞎猫儿敛了敛容后,瞄了一眼萧让,认真说道:
“在荣尚楼门前露脸的两位公子,实是一男一女,且是相熟之人,他们把抚心姑娘支开后,进入荣尚楼三楼一间客房,他们进入那间客房别有目的。
那名女子颇有些能耐,只凭着房间里留下的蛛丝马迹便能推断出昨日进入那间房的人数及其样貌特征。”
听到这里,李芊儿与萧让同时出声询问。
“你指的女子是否是那面覆白纱的公子?”
“他们什么目的?”
瞎猫儿分头解释,对着李芊儿说:“正是!”转头看着萧让肃穆道:
“在下只听出他们要去追查那三人身份来历,这会儿,估计已去客栈打听消息了,至于其它的,不清楚。”
“你为何不早提醒我?”
“你为何不跟上他们一查究竟?”
李芊儿与萧让又是同声发问。
瞎猫儿朝两人看了看,长叹了口气,回道:
“我倒是想有所行动,可没功夫啊,那名女子警觉性极高,在下不敢太靠近,又怕错过些什么,只好不远不近跟着。
即便十分小心,还是被他们发现端倪,他们走了没多久,那掌柜的带着伙计们上楼来以谈判为由骗我从房顶上下来,然后举棍朝我身上招呼。
若不是我机灵,寻隙逃出来,这会儿,估计已被那帮人五花大绑示众呢。”
“竟敢耍我,岂有此理!”李芊儿愤懑出声,忽地从圆凳上起身朝外急走。
瞎猫儿与萧让既不阻拦亦不出声问询,任由她自去。
“我猜,抚心姑娘即便找到那二人,也拿他们没辙。”瞎猫儿断言。
萧让沉声道:“先不管那些,且问你,我让你找的东西可找到了?”
瞎猫儿潇洒地撩一下额前散发,扬起青紫红绿斑斓脸自豪道:
“我瞎猫儿出手,岂容有失!”说完悠然从腰间掏出一份折叠得如同制钱大小的纸头放在桌上。
萧让取过纸头,小心翼翼地将薄如蝉翼的纸张一层层翻开,直至其全部展开后,托于左手掌心上,看清纸上内容,轻拧的眉头渐渐舒展。
瞎猫儿看着萧让的神情好奇问道:“什么东西能令萧公子如此开心?”
萧让抬起头,淡声道:“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今儿起,你欠天水赌场的债一笔勾销。”说话间,已将手中薄纸揉成团扔进门后的火盘里。
瞎猫儿一脸雀跃凑到萧让近前,腆着脸道:
“在下看得出,萧公子办的都是大事,我瞎猫儿虽然武功不济,可也有一身本领,也想办几件光耀门楣的事,贵人可不可以携带上小的,小的不图吃喝、不图富贵,就图个精神奔头儿。”
萧让身体略后仰,睥睨着瞎猫儿,趾高气昂道:
“办大事光有本领可不成,还得要有人品。”
“人品我有啊!”瞎猫儿大言不惭道,“若没人品,我瞎猫儿岂能活到今日,我瞎猫儿接活也是有原则的,大是大非观念我有,大奸大恶之事绝计不干。”
萧让凝思片刻后,说道:
“你若真有心向我投诚,先立个功。”
“好说,请贵人指条路。”瞎猫儿迫不及待说道。
“既然你已招惹了严员外,那不妨得罪到底,今儿起,你去监视严员外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皆留心,每过三日来我跟前汇报一次。”
“得嘞,保证不会让萧公子失望!”瞎猫儿说完一溜烟出去建功去了,走时不忘顺走门框上方一只金色挑帘竿。
萧让对瞎猫儿顺手牵羊的举动视若不见,兀自想心事,想着如何根据方才那纸上的路线图布防人马截获严员外供给金人的粮食,想着如何将这讯息传送给王爷。
……
在玉珑街一个普通客栈的一间客房里,关新妍拿着手中三副画像请一名伙计装扮的人作最后确认,伙计仔仔细细看了一回后,钦佩道:
“官人真是神人神笔,画得简直与真人一模一样。”
关新妍收起画,从头上取下一根银簪递与伙计,同时肃穆道:
“你这份消息只能卖一次,若再人有向你打听,你便装作不知,否则,两方探消息的人打起来,你这店还有你这人皆难保清宁,明白吗?”
伙计神色一凛,立即郑重声道:“官人放心,小的明白,小的一定守口如瓶。”
关新妍满意点点头,随后与小莲步出客栈回到马车上。
车厢里,关新妍将手中的画像交给小莲,轻声吩咐:
“你拿着画像去金人密集居住地查访,只需确定他们与金**方有牵连即可。”
小莲接过画像,庄严道:“我一定尽快查出他们的底细。”说完便拿着画像下了马车。
傍晚,小莲回到邵宅,不仅带来画像中人身份信息,还带来两则轰动性消息,边城军队在方原吃了败仗,金人趁势大举攻掠,侵占了方原周边三座县城。
另外,朝廷将大宋东北边境防线的兵力大部分调到西北边境抵御辽军,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