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缝制的,却是我为王爷挑选的,王爷觉得哪里有不妥吗?”看着王爷不善的脸色关新妍解释并问询,心叹,好好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原来不是女人的专利啊。
“我希望,从今往后,我的衣食皆由你来打理,衣裳可以不精细,但必须是为我量身定制。”说这话的王爷十分霸道,语气坚决。
“不行!”关新妍的语气更绝决,“我只负责你的药膳!”
赵谦眯起危险的眼眸,忽神情一松,淡然道:“咱们还是聊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吧,昨天晚上,我昏迷之后,你……”
关新妍心中一荡,突然不那么理直气状了,表情看起来,竟似做了亏心事一般,不对啊,明明没有做什么愧对良心之事啊,忽觉一阵委屈。
赵谦细细研摩关新妍的表情,曾见过她为病人查体,其方法与众不同,已猜想到她方才脸上的红云因何何来。
也曾见过她每与自己靠近之时流露出少女特有的羞涩别扭神情,知晓她虽聪明绝顶,但在情感方面,尤其男女情事上尚十分稚嫩。
是以,故意让她难堪,让她觉得愧对自己,好任自己提要求,不过,并未料到,眼前人如此不经逗,话才吐一半,她脸上便已云蒸霞蔚。
“你”字拖了许长时间,赵谦才将后半句话说完,“……是否对我有冒犯之举?”说话的同时刻意将身体欺近关新妍。
“才没有。”关新妍强装镇定,语气显然没之前那般硬气。
“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不好的习惯,一撒谎眨眼的频次就会增加。”
关新妍瞠目,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未曾发现自己有这个习性。
“做过的事就得承认,不管当初是有心还是无意,人,贵在勇于承担责任,你,得为你的举止负责。”
“……”这是被讹上了吗?
“不要以为只有女人有羞耻感,男人也有,如果你对我始乱终弃,我会很伤心,那即便将来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对,就是光明正大地讹她。
关新妍眼睛睁得更大了,男人也有羞耻感?第一次听说,王爷看起来很严肃认真,不像是信口胡谄。
见关新妍惊慌、思绪纷扰的样子,赵谦忽撤回欺近的身子,平静声道:
“你若一时无法做出决断,我可以给你时间,以一个月时间为限。但在这一个月时间里,你须好好待我,不给我造成二次伤害,怎么做,自己掂量吧。”
不逼她太紧,怕适得其反,给出一个宽松的限定,让她慢慢融入自己的生活,短期目标达成,趁她思绪尚未理清之际,赵谦不给她置疑辩驳的机会,起身向着坡下走去。
关新妍愣愣看着王爷的背影,怎么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委屈,这件事情当中,到底,谁是施恶者,谁是受虐者?谁是得益者,谁是受害者?
“对了,”赵谦忽然转过身,“有件事情须让你知道,数日前,我让人送贴去富阳城玉染巷银器铺关掌柜宅上,特请关掌柜前来认亲,此事,未事先与你商量,你不会介意吧?”
关新妍立时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站起身来朝向王爷清洌声道:
“王爷请关掌柜来认什么亲?父女亲还是岳婿亲?”
知道瞒不过她,赵谦大方承认:“确已告知关家你我之间的情缘结袢,也向关掌柜表达了提亲之意。”
“关家如何回复的?”
赵谦未答复,但看其淡定的表情就已知答案,八成关家上下皆举双手双脚赞成许下这门婚事,能攀上王爷这门亲事,是多大的荣耀啊,哪怕王爷朝不保夕,以一名女儿换得关家宗祠荣光一时、流芳后世也是值得的。
还未认亲就许婚,显得关家太薄情寡义、急功近利,是以王爷未明言回复,但其刻意隐而不说,证明了心里对关家人的不齿和不屑。
曾经确有考虑过要不要认亲归宗,好奇想象过那关家是个怎样的人家,如今看来,那关家人不过是一群趋利忘义之徒,未及认亲就迫不及待坑自己一把。
对认亲之事不抱期待和幻想,却可以让自己以冷静旁观者姿态对待此事,如看一出闹剧般。现今倒唯恐这出闹剧不够精彩,关新妍不怀好意问道:
“王爷这次拿出多少诚意纳妾?”问出这句话之时,关新妍已打定主意,倘若王爷与关家把自己惹毛了,到时让他们皆人财两空。
赵谦奇异地研视关新妍片刻,忽神色认真道:“非纳妾,而是娶妻!排场必然比常规迎娶亲王夫人的规格盛大。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倾尽靖王府所有资财迎娶你!”
闻言,关新妍惊诧万分,怔怔半晌,这是脱口而出朗朗上口的戏言吗?一名亲王竟然要迎娶一名籍籍无名的商家女儿为正室,在这个思想保守看重门楣名望的时代,这绝对是旷世之举。
关新妍等着王爷开口坦言承认自己不过是戏言,可等了许久,未等来王爷的否认,看到的仍是一副坚定的身姿,一双诚挚的双眼。
“为什么?”关新妍满眼不解。
“什么为什么?”
“你娶我作正室,于你有何益处?难道你想被天下人嘲笑?或者你想藉此掩藏你开疆扩土的野心,让朝廷放松对你的警惕?
或者你想用这种方式感化我,让我这辈子都死心踏地效忠你,随你驱策?”
面对关新妍咄咄逼人饱含质疑的目光,赵谦轻轻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垂声道:“如果你明白我的